警車罵街一樣叫喚著來到了棉紡路。解困小區一共三期,麵積很大,早有警員接到消息在等候陳衛東。
陳衛東越往裡走心越涼,這不就是往鐵家去的方向嗎,自己陪妹妹來過幾次。
到了案發地附近可就熱鬨了,圍觀看熱鬨的沒有一千也有八百。
這年頭的棉紡路一片閒散人員特彆多,不是單位下崗的就是進城找活路的,三教九流,亂七八糟。老百姓怕衙門口的很正常,老街坊們怕陳衛東那就是笑話。
彆說你在外麵人五人六的,回到棉紡廠你永遠是當年那個惹是生非的小流氓,
“呦...,這是...原來老鐵家那個大小子?”
“你可彆胡說,現在人家是陳市長,陳局長。”
“我的天爺,誰能出息也沒想到他能出息。”
“看見沒有,先胖不算胖,後胖壓塌炕。小時候當流氓,長大了當局長!”
說這些話的都是鐵家的點頭之交,人群中也不乏鐵家幾十年的老鄰居,
“衛東,你這是來辦案子?”
陳衛東頻頻點頭,
“是啊王大爺,吳嬸,李叔,全海大哥!”
陳衛東和老鄰居們寒暄著,楊慧的閨中密友王紅梅拍了一下陳衛東,
“衛東,鐵家完了。”
陳衛東站住了腳步,
“王姨,真的是鐵成他們家?”
眾人紛紛稱是,王紅梅給介紹著案情,
“兒媳婦帶著孩子住在外麵,家裡麵...不知道都有啥人。”
陳衛東臨走的時候客氣了幾句,
“各位叔叔大爺,嬸子大娘,大哥大姐,我母親離開棉紡社區很多年了,十分想念大家夥。等我有時間通知你們,一起找個地方團聚一下,多謝各位了。”
人們知道這是客氣話,也都沒當真,畢竟現在的陳家已經高不可攀了。陳衛東來到了案發現場,刑警隊長魏正民馬上過來打了個敬禮,
“局長,這戶人家姓鐵。除了犯罪嫌疑人以外,屋裡還有三個人,一對老夫妻和他們的兒子。現在基本可以確認,有一名年輕男子已經死亡。”
陳衛東沒聽明白,
“你們看見凶手作案過程了?怎麼判斷的有一人死亡?”
魏正民閃開了身,露出了不遠處的一個裹屍袋,
“局長,這是遇難者的頭顱,是從窗戶扔下來。”
陳衛東瞅了一眼就閉上了眼睛,鄭毅偉的腦袋端端正正的擺放在裹屍袋裡。魏正民再次用身體擋住了裹屍袋,
“局長,現在屋內還有一對老夫妻被歹徒劫持,歹徒聲稱自己有精神病,誰敢進去他就殺人!”
陳衛東冷笑,又是想以精神病為由逃脫法律製裁的。他做出了指示,
“告訴武警,做好擊斃嫌犯的準備。嫌犯作案動機明顯,邏輯清晰,造成的後果十分嚴重,影響極其惡劣,絕不能讓他逃脫法律的製裁。”
就在警方布置強攻的時候,陳衛東給家裡打去了電話,
“媽,那個...鐵成他們家出事了。鄭毅偉...死了,鐵成和鄭向麗被劫持在家裡,我估計...生還的可能性不太大。”
楊慧沉默了好長時間都沒說話,陳衛東也就是和母親打個招呼,
“媽,我按章程辦了。”
楊慧這時才開口,
“咱家和他們已經沒啥牽絆了,能幫一把...就...,你看著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