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小而壓抑的審訊室被慘白的燈光毫無保留地籠罩。那燈光毫無溫度,肆意地灑在每一寸空間,讓整個房間顯得格外冰冷壓抑。牆壁上,水漬肆意蔓延,形狀各異,有的像猙獰的鬼臉,仿佛在無聲地控訴著罪惡;有的似扭曲的怪物,默默記錄著這裡發生過的無數掙紮與救贖。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沉悶的氣息,那是緊張與不安交織的味道,每一絲都鑽進人的鼻腔,讓人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仿佛連空氣都在訴說著即將到來的嚴肅對話。
審訊桌兩旁,兩把椅子相對而放。一把椅子上,坐著經驗豐富、眼神銳利的黎sir。他身材高大魁梧,寬闊的肩膀仿佛能扛起整個世界的重量。臉龐輪廓分明,歲月在他臉上刻下的深深淺淺的皺紋,是他多年來與犯罪分子鬥智鬥勇的勳章。他的眼神中透著與生俱來的威嚴與冷靜,那目光猶如寒夜中的利刃,又似能穿透一切的x光,仿佛能看穿世間一切罪惡,洞悉每一個人內心深處的秘密。此刻,他正靜靜地等待著下一位被審訊者的到來,手指有節奏地在桌麵上敲擊,發出清脆的聲響,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寂靜。
審訊室的門緩緩被推開,發出“吱呀”一聲,那聲音在這寂靜的空間裡顯得格外突兀。一位身形消瘦的男子被帶了進來。他身著一身皺巴巴的便裝,衣服上的褶皺雜亂無章,像是經曆了無數次的揉搓與掙紮。頭發淩亂,幾縷發絲隨意地耷拉在額頭上,像是被狂風肆虐後的野草,毫無生氣。胡茬也肆意生長,像是一片荒蕪的雜草叢,更襯出他整個人的落魄與憔悴。剛踏入審訊室,他就微微瑟縮了一下,像是被這慘白的燈光和壓抑的氛圍刺痛了神經,身體下意識地想要逃避。他叫魏黑子,從坐下的那一刻起,雙手就不安地在膝蓋上搓動,手指因為緊張而微微顫抖,眼神飄忽不定,一會兒看向地麵,一會兒又偷偷瞥一眼黎sir,可又透著一股破釜沉舟的決然。
“黎sir,我……我有話要說。”魏黑子率先打破沉默,聲音沙啞且帶著明顯的顫抖,那聲音仿佛是從喉嚨深處擠出來的,帶著一絲乾澀與痛苦。他深吸一口氣,胸膛劇烈地起伏著,像是要把所有的勇氣都吸進身體裡,“我其實是一名警員,雖然現在看起來不像,但我真的是。”他急切地說道,眼神中滿是渴望被相信的祈求,那眼神就像一隻受傷的野獸,在黑暗中渴望著一絲溫暖與信任。
黎sir聞言,微微挑眉,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不過很快恢複了平靜。他的目光緊緊地盯著魏黑子,試圖從他的表情中探尋真偽,那目光猶如一把銳利的手術刀,想要剖析出他內心的每一個角落。“哦?既然是警員,為何會出現在賭博現場,還被當成嫌疑人抓了進來?”黎sir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在這狹小的審訊室裡回蕩,每一個字都像是一顆沉重的石子,砸在魏黑子的心上。
魏黑子的喉結上下滾動,艱難地咽了口唾沫,那聲音在寂靜的審訊室裡清晰可聞。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痛苦與掙紮,仿佛在回憶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前段時間,我負責調查一個大型賭博集團的案子。這個集團非常狡猾,我們一直難以掌握確鑿證據。”他的聲音漸漸平穩,開始陷入回憶,眼神也變得有些迷離,仿佛回到了那段艱難的調查時光,“有一次,我通過線人好不容易接觸到了一個關鍵人物,他說可以給我提供重要線索,但前提是我要參加他們組織的一場私人聚會。我想著隻要能拿到證據,深入虎穴也無妨,就去了。”說到這裡,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懊悔,那懊悔如同一把尖銳的刀,刺痛著他的內心。
“然後呢?”黎sir追問道,眼神緊緊鎖住魏黑子,不放過他臉上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變化,仿佛要從他的臉上讀出事情的全部真相。
“到了那裡我才發現,所謂的聚會就是個賭博局。”魏黑子的雙手緊緊攥成拳頭,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手上的青筋高高凸起,像是一條條憤怒的小蛇,“一開始我想著隻是逢場作戲,收集完線索就走。可沒想到,他們對我起了疑心,開始試探我。我怕暴露身份,隻能硬著頭皮繼續。後來,他們甚至威脅我,如果我不配合,就會傷害我的家人。”他的臉上露出恐懼的神情,眼睛瞪得滾圓,一想到家人可能受到傷害,身體就忍不住微微顫抖,那顫抖仿佛是從靈魂深處發出的。
“那你為什麼不向上級彙報?”黎sir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嚴厲,對魏黑子的隱瞞行為感到不解和失望,那嚴厲的語氣像是一位嚴厲的長輩在斥責犯錯的晚輩。
魏黑子低下頭,雙手不停地揉搓著頭發,把原本就淩亂的頭發揉得更加雜亂無章。他的聲音帶著哭腔,充滿了痛苦與無奈:“我……我害怕被誤解,害怕影響我的職業生涯。”他的肩膀微微顫抖,淚水在眼眶裡打轉,此刻的他,內心充滿了悔恨和自責,“我想著自己能解決,沒想到越陷越深。而且,我每次想找機會脫身,他們就會用家人的安全來威脅我,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他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幾乎聽不見了,仿佛被這沉重的錯誤壓得喘不過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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