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這位就是名動秋江的元掌櫃?金刀門主聲若洪鐘,肩頭九環金刀在月色下寒光流轉,閣下寫的《韓宗師練武路》當真妙絕,江某夜讀時常拍案叫絕。似你這等奇才,豈可明珠蒙塵?若願入我金刀門,長老之位虛席以待。每月千兩白銀不過聊表心意,江湖權柄、絕色美人皆唾手可得,豈不強過在此受白家圈禁?
元起拂去袖間落花,神色如古井無波:江門主這價碼...未免寒酸。
江三刀虯髯顫動,鑲金門牙閃過冷光,願聞高見。
白家將小說收益五成儘歸墨香閣,元起唇角噙著若有似無的譏誚,莫非門主願將這本書的全部收益雙手奉上?
放肆!江三刀怒極反笑,刀疤在臉上扭曲如蜈蚣,真當江某是癡傻小兒?白家豈會分你半壁利潤!最後問一次,這長老之位,你坐是不坐?
大哥何必與他廢話!陳鷹子母鴛鴦鉞交錯錚鳴,陰鷙目光似毒蛇吐信,待屬下挑斷他手筋腳筋,自然懂得聽話。說著突然瞥見廊下倩影,喉結滾動,那對母女...門主不如賞給屬下調理?
嗖——
破空聲乍起。老燕佝僂的身影不知何時已立在元起身後。
東家,老燕撣著衣袖緩步上前,枯瘦的手指在月光下泛著青玉般的光澤,這些醃臢貨色要留活口麼?
金刀門三人聞言色變。江三刀怒極反笑:老匹夫安敢猖狂!九環金刀震起刺耳銳鳴。陳鷹雙鉞交錯:不過是個看門老狗!趙莽宣花斧劈碎青磚:爺爺送你見閻王!
元起負手望著驚起的宿鳥,輕聲道:不必留了。
三道人影如餓虎撲食般暴起。江三刀刀罡化作金色巨蟒撕咬咽喉,陳鷹雙鉞掀起漫天銀星封死退路,趙莽重斧帶著開山之勢當頭劈落。
老燕悠悠歎口氣。也不見他如何動作,周身突然漾起水波般的真氣漣漪。襲來的刀罡斧影沒入漣漪,竟如泥牛入海。屈指輕彈,三道凝如實質的白色氣箭破空而去。
宗師?!江三刀駭然驚呼,金刀狂舞欲擋。氣箭卻似活物般繞開刀幕,精準沒入三人眉心。
陳鷹僵在原地,鴛鴦鉞落地:前...前輩饒命...趙莽轟然跪倒,七竅滲出黑血。江三刀踉蹌後退,鑲金門牙咬得崩裂:我願獻上金刀門...
老燕袖袍輕拂,三人如斷線紙鳶撞上照壁。骨裂聲在靜夜中格外清脆。
沈孤鴻倒吸涼氣。他全盛時期自問能勝三人,卻絕無這般舉重若輕。蘇清婉及時捂住女兒眼睛,自己卻怔怔望著老燕——這哪是尋常宗師,分明是武道神話!
東家。老燕望向元起,靜候吩咐。
先將院內清理乾淨。元起神色如常,而後去助白家武者退敵,再往白家走一趟——今夜便讓金刀門除名。所得財物,白家取兩成,你得五成,餘下三成充作善款。
東家,老燕麵露難色,我用不著這許多...
不必推辭。元起語氣堅決,這是你應得的。
遵命。
元起不再多言,轉身回房。老燕目送他離去,這才轉向沈孤鴻三人:蘇丫頭帶雨柔回房。沈小子把院子灑掃乾淨,明日若讓東家瞧見半點血汙,看我回來怎麼收拾你!他冷哼一聲,拎起三具屍首縱身躍出高牆。
沈孤鴻望著老燕消失的方向苦笑一聲。他先將蘇清婉母女送回房中,溫聲安撫幾句,便提著水桶快步回到庭院。
月光下,青石磚上還留著幾灘暗紅。他挽起袖子,從井中打來清水,仔細衝刷著每一處血漬。曾經握劍的手如今握著掃帚,力道卻依舊精準——劍客的本能讓他連石板縫隙間的血沫都不放過。
師父...趙雨柔扒著門縫小聲喚他。
快去歇著。沈孤鴻頭也不抬地應道,手中棕刷擦過磚麵發出沙沙聲響。他想起老燕臨去時那個眼神,手下動作又加快幾分。
夜風卷著血腥氣掠過庭院,他望著水中自己搖晃的倒影,忽然覺得這般灑掃庭除的日子,倒比從前快意恩仇的江湖更讓人心安。他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蘇清婉母女所在的房間,眼中的笑意更濃。
牆外戰局正酣。老燕如鬼魅般掠過巷弄,指尖連彈三道真氣。正與白家七長老纏鬥的兩名金刀門護法突然僵直,咽喉各現一點朱砂。另一側圍攻九教頭的蒙麵人則被淩空點爆丹田,如破袋般癱軟在地。
有勞燕前輩!七長老拄著判官筆喘息。
老燕微微頷首,身形已消失在夜色中。不過半盞茶功夫,他便踏進白家祖祠,對驚坐而起的白家老祖言簡意賅:點齊人手,滅門。
子時三刻,百餘名白家精銳直撲金刀門總壇。老燕一掌震碎鎏金匾額,白家武者如潮水湧入。負隅頑抗的幫眾被儘數誅殺,仆役雜役則領了遣散銀兩從後門離去。待到東方既白,稱霸秋江郡十餘年的金刀門已化作曆史塵埃。
翌日,金刀門一夜覆滅的消息如驚雷般炸響秋水城,又以燎原之勢席卷整個秋江郡。
最先獲知消息的各大勢力人人自危。林家當即召回所有在外子弟,十二座箭樓燃起烽火;雷家武館連夜布下三十六道機關,八位長老親自鎮守祖祠;郡守府更是調集一千精兵環衛官署,朱紅大門落下三道銅栓。
各方探馬如離弦之箭奔向白家。晌午時分,白家終於給出回應:金刀門多行不義,觸怒某位隱世前輩。前輩昨夜親手誅滅首惡,命我白家清理餘孽。
白家老祖親自現身安撫:諸位不必驚慌。這位前輩乃正道楷模,從不濫殺無辜。他撫須環視眾使者,隻要守好本分,秋江郡還是原先的秋江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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