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楓宗,問仙城,一處清雅寧靜、靈氣盎然的院落。這裡是元憐兒的居所。
春日煦暖的陽光透過雕花窗欞,灑在書房內。元憐兒正倚在軟榻上,手裡捧著一卷閒書,看得入神。
隨著年歲漸長,她愈發喜歡這種寧靜的閱讀時光。
看的多是些讓人放鬆、或有趣、或感懷的雜書、遊記、話本。
如今的生活對她而言,簡單而滿足:逗弄一下可愛的小孫女,為家人縫製幾件貼心的衣裳,再就是看看這些閒書,打發悠長而平和的歲月。
一陣輕盈卻熟悉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元憐兒不用抬頭,便知道這是貼身侍女小幽來了。
“主母,”小幽走到她身邊,輕聲稟報,“明天就是您的八十五歲生辰了。二少爺的意思是說今年的壽辰要比往年辦得更豐盛熱鬨些。我和靈珊準備現在出去采買些東西,您看看還有什麼特彆的吩咐沒有?”
元憐兒放下書卷,溫和地笑了笑:“不用聽明兒的,一切照舊,按往年的規矩辦就好,不必鋪張。”她想了想,又叮囑道,“記得多準備些我那寶貝孫女喜歡吃的點心零嘴兒。”
“是,主母。”小幽應下,語氣卻似乎有些低落,她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輕聲道,“大少爺……都離開西南五六年了,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才能回來。我……我真的有些想他了。”
話一出口,小幽便立刻後悔了。在這個節骨眼上,提起遠行未歸的大少爺,豈不是徒惹主母掛念,平添不自在?她正想找補幾句,說些開心的話題——
一個讓她魂牽夢繞、驚喜到幾乎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的聲音,倏然在書房內響起,帶著一絲熟悉的調侃笑意:
“哦?小幽,那你具體給我說說,是怎麼個想法?”
一道身影,仿佛從虛空中走出,無聲無息地出現在元憐兒的書案旁。正是元起!
他本不欲讓小幽過早知道自己已秘密回到西南之地,畢竟少一人知曉,便多一分穩妥。但方才在門外聽到小幽那發自肺腑、帶著思念與擔憂的低語,心中某處柔軟的地方被輕輕觸動。
小幽雖名為侍女,實則是看著他長大、陪伴母親多年的家人。她如今也已年過八十,凡人之軀,壽元有限,自己實在不該因為那一點點可能的“風險”,便對她隱瞞歸來的事實。
“起兒?!”
“大少爺?!”
元憐兒和小幽同時抬頭,臉上都浮現出難以置信的、巨大的驚喜。
元起先是恭敬地朝元憐兒行了一禮:“孩兒拜見母親。明日是您的生辰,我如今的‘身份’不便在那時公然現身,故而提前一天回來,給您賀壽。”
“身份不便?”小幽眨了眨眼,滿臉好奇。
元起笑了笑,也不隱瞞,將自己化名“元啟明”隱居秋水城、經營墨香閣的緣由和大致情況,簡單地向小幽說了一遍。
小幽聽得極為認真,末了,她用力地點點頭,神情無比鄭重:“大少爺,您放心!小幽就是死,也絕不會泄露您回來的半點消息!”
“什麼死不死的,胡說什麼。”元起佯裝生氣地瞪了她一眼,“注意保密就行了。”說著,他從儲物戒指中取出一大堆東西。
有秋水郡當地特有的、形態各異的花草種子——他知道小幽素來喜歡侍弄這些;有質地柔軟、花色雅致的上好布料;還有幾摞他在凡俗搜羅來的、內容有趣的雜書遊記。
最後,他略有些自得地拿出幾本裝訂整齊的書冊,封麵上寫著《韓宗師練武路》。
“母親,小幽,這是我在凡俗閒暇時寫的小說故事,在那邊還挺受歡迎的。你們若是有空,可以翻看解悶。”
“哦?”元憐兒和小幽都露出些許驚訝之色,沒想到元起還會寫書。元憐兒臉上的笑容更深了,眼角的細紋都舒展開來:“好,好,我今天就要好好讀一讀我兒的大作!”
接著,元起又拿出還帶著溫熱的望江樓食盒,以及老周攤子上那十份清水靈須:“母親,小幽,這是我給你們帶的秋水城特色吃食。今天中午,我們小酌一杯,就算是我提前給母親祝壽了!”
“那……雨珊和瑤兒……”小幽想起還有旁人。
“不用擔心,”元起擺擺手,“我已經傳訊給元明,讓他將她們暫時接走了。今日,這裡就我們三人。”
三個月後。
秋水城墨香閣後院,書房內。
元起正伏在書案前,筆走龍蛇,撰寫著《韓宗師練武路》的最新新章節。
就在這時,一道身影腳步略顯匆忙地走了進來,正是十天前才從北州悄然返回秋水城的老燕。
“東家。”老燕的聲音帶著一絲不同尋常的急促。
元起放下筆,抬頭看去,有些好奇地問道:“什麼事?”能讓一向沉穩的老燕如此匆忙,想必不是小事。
“確實有大事。”老燕麵色凝重,壓低聲音道,“冀州……怕是要易主了。”
“易主?”元起聞言一愣,下意識地反問,“前兩天傳來的消息,不還是說林忠濟在鷹愁澗取得了幾場小勝,交州義軍糧草接濟困難,似乎有不日便要退軍的跡象嗎?”
鎮西王趙擎和交州“興安王”黃興在冀南的對峙,一直是梁國西線戰事的焦點。林忠濟作為趙擎麾下頭號大將,近期的表現可圈可點,穩住了戰線,甚至略有反推,怎麼突然就“易主”了?
“消息是那樣沒錯,”老燕頷首,但臉上的凝重之色絲毫未減,“但是,就在昨日,發生了一件驚破天的大事!”
他深吸一口氣,一字一頓地說道:“鎮西王剛把一批至關重要的糧草和軍械物資,送到了前線林忠濟大營。然而,林忠濟……倒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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