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德容一進門,“撲通”一聲就直挺挺地跪了下去,額頭重重磕在地板上,聲音帶著泣血般的悲慟與恐懼:
“元掌櫃!求您!救救白家!救救羽婷!”
他抬起頭,臉上已滿是淚痕:“昨夜有強人闖入白家……我爺爺白守拙、父親白思良、姑姑白思柔、七叔白思悟、還有九教頭……他們……他們全都……全都身死了!羽婷那丫頭……也消失不見了!”
他哽咽著,幾乎說不下去:“若不是昨夜我帶著羽行白羽婷的兄弟)外出談一樁要緊事,回來得晚……恐怕……恐怕此刻也已是刀下亡魂!”
“什麼?!”
元起原本平靜無波的麵容,在聽到“白羽婷消失不見”幾個字時,瞳孔驟然收縮,心中猛地一緊,一股多年未曾有過的、混雜著震驚、憤怒與隱隱慌亂的寒意,瞬間竄遍四肢百骸!那個整天蹦蹦跳跳、喊著“東家東家”、心思純淨透亮的丫頭……
他沒有再去看跪地哀求、幾乎崩潰的白德容,甚至沒有再多問一句細節,猛地轉身,大步流星就朝書房外走去。
走到門口,他倏然停步,側過頭,目光如冰冷的寒鐵般看向老燕,語氣是前所未有的嚴肅與鄭重:
“我出去幾天。在我回來之前,”他頓了頓,一字一句道,“你,穩住白家的局勢。”
老燕沒有絲毫猶豫,沉聲應道:“是,東家!你放心去,這邊的事情,我會處理好。”
白德容看著元起即將消失在晨霧中的背影,張了張嘴,似乎還想說什麼,卻被一旁的老燕伸手,重重按住了肩膀。那隻手沉穩有力,帶著不容置疑的意味,也傳遞著一絲冰冷的安慰。
秋江之上,晨霧未散,江水滔滔,滾滾西去。
一艘不起眼的烏篷大船,正鼓足了風帆,借著水勢與風力,在江心疾馳。
船艙被厚重的油布遮得嚴嚴實實,從外麵看不出任何異常,但若進入其中,便會發現,裡麵擠滿了被繩索捆綁、口中塞著破布、眼神驚恐絕望的幼童與少男少女,粗略看去,竟有上百人之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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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像貨物一樣被堆擠在一起,動彈不得,隻有壓抑的嗚咽和眼淚無聲流淌。
船艙外,甲板之上,幾名同樣身著黑衣、麵容冷硬的漢子來回巡視,眼神警惕地掃視著江麵與兩岸。
船頭處,兩名同樣穿著黑衣、但臉上覆蓋著詭異花紋麵具的男子,正憑欄而立,望著腳下奔流的江水低聲交談。他們的聲音透過麵具傳出,帶著一絲金屬摩擦般的生硬感。
左邊身材略高的麵具人語氣帶著擔憂:“這一次……數量上差了不少,比預期的少了近三成。不知道回去之後,護法大人會不會怪罪下來?萬一……克扣下個月的蝕心丹解藥,那可就……”
右邊稍矮一些的麵具人沉默了一下,才開口道:“這次的事情……牽扯到了秋水城墨香閣。連‘燕橫秋’那個老怪物都親自出手了,平樂縣的據點被端,陳師兄也折在了那裡。能帶回這些,已經算是萬幸。相信護法大人……應該能夠理解吧?畢竟,誰也不想正麵招惹那個老家夥。”
“理解?”高個麵具人冷笑一聲,聲音更顯陰鬱,“護法大人隻看結果,不問過程。萬一……他就是不理解呢?”
矮個麵具人聞言,沉默了片刻,他才用一種似笑非笑的語氣說道:“不理解……那我們……死,行不行?以死謝罪,總能平息護法大人的怒火了吧?”
“這……”高個麵具人似乎被同伴這極端的話噎住了,半晌才悶聲道,“這……應該不至於吧?護法大人……總還需要有人替他辦事。殺了我們,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到更合適的人手來接手這些‘臟活’。”
矮個麵具人似乎歎了口氣,聲音裡透著一股深深的疲憊和認命:“既然知道……那還想這麼多乾嘛?總是想這些有的沒的,徒增煩惱。是福是禍,是賞是罰,等到了地頭,見了護法,自然知曉。現在……看好這批‘貨’,彆再出岔子,才是正經。”
高個麵具人不再說話,隻是默默點了點頭,目光重新投向茫茫江麵,但那麵具孔洞後的眼神,卻依舊充滿了揮之不去的憂慮與陰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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