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黃金樹完全沒入地下保護平台的瞬間,厚重的金屬平台轟然關閉,發出震耳欲聾的巨響,揚起一陣嗆人的灰塵。
原本矗立著黃金樹的地方,此刻變成了一片一覽無餘的空地,顯得格外空曠寂寥。
還沒等眾人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天花板上的消防噴頭突然全部打開,無數的水柱噴湧而出,形成了一道道水簾。
冰冷的水如暴雨般傾盆而下,澆在精美的地毯和昂貴的家具上,很快地麵就積起了淺淺的一層水,倒映著應急燈猩紅的光芒,整個四方商行仿佛瞬間變成了一座被血色籠罩的水城。
【繼續】
林欣冰冷的聲音說道。
【好】
很快,猩紅的應急燈在電流過載的劈啪聲中驟然熄滅,最後一道紅光如同垂死的呼吸般明滅幾下,便徹底被黑暗吞噬。
整個大廳陷入了濃稠如墨的寂靜,唯有消防噴頭持續不斷的噴灑聲在空曠空間裡回蕩,水滴砸在大理石地麵上,迸濺出單調而規律的脆響。
【卡托斯,夜視儀用不了了】
一名殺手突然向另一名殺手緊張說道,她的手還不斷操作著一個類似隱形眼鏡的裝置。
【乾,被黑了】
那名叫卡托斯的殺手的粗暴地將夜視儀狠狠摔在地上。
類似的場景在許多殺手身上都發生了。
他們的夜視設備,無一例外全都被黑了。
可林欣的金絲眼鏡中,那些被標記的敵人依然清晰的顯示在黑暗的環境之中。
【嗬嗬,就像是遊戲作弊】
林欣冷笑一聲。
潮濕的空氣中,火藥燃燒後的硝煙味與滅火劑的刺鼻氣息不斷翻湧,被冷水浸透的西裝緊貼在身上,卻不及後頸突然升起的寒意。
突然,卡托斯的皮鞋突然踩到個滾圓物體,潮濕的觸感讓他瞳孔驟縮。
夜視儀失靈的黑暗中,金屬拉環特有的冷硬輪廓在應急燈殘光裡若隱若現,冷汗順著脊椎瞬間浸透戰術背心。
【不好!】
這聲嘶吼卡在喉嚨裡的瞬間,破片手雷爆發出刺目白光。3000枚鎢鋼破片如暴雨傾盆,撕碎了三米內所有活物。
飛濺的血肉混著劇烈的火光,在消防水簾中劃出猩紅拋物線,溫熱的血霧撲在隔壁桌的殺手臉上,讓他短暫失明。
【啊啊啊啊啊啊啊!】
【你們這群瘋子!為了錢開始越貨殺人!】
尖銳的咒罵突然響徹大廳,緊接著此起彼伏的槍響、慘叫、玻璃碎裂聲在空曠空間裡來回激蕩,仿佛同時有十組人馬在激烈交火。
【乾完這單老子就不乾了,老子跟你們拚了!】
【傷亡,有傷亡!】
……
某個方向傳來重物倒地的悶響,混著瀕死的抽搐與含混的嗚咽。
殺手們的槍口在黑暗中瘋狂遊移,戰術手電的光束在雨幕裡切割出雜亂的光網。
林欣從容的掏出消音手槍,槍口在黑暗中吐出幽藍火舌。
她精準地朝著十一組提前鎖定好的不同方位扣動扳機,每發子彈都擦著殺手耳畔飛過,或是穿透肩頸非致命部位。
【是3點鐘方向!】
某個殺手的嘶吼徹底引爆了混亂的導火索。
子彈穿透布料的撕裂聲、人體中彈的悶響、彈藥打空的哢嗒聲交織成死亡交響曲。
而暗處的浮生正操縱著四方商行的全息音響,將提前錄製的混戰音頻混入真實槍聲,在這場精心設計的獵殺遊戲裡,每個殺手都成了彼此的獵物。
是的,最開始的那幾聲咒罵聲,槍聲,都隻是浮生播放的音頻罷了。
但從現在開始,這些槍聲可都是貨真價實的了。
消防水幕衝刷著滿地狼藉,將濃稠的血水稀釋成蜿蜒的溪流,在應急燈的猩紅光暈下泛著詭異的油光。
破碎的雕花長椅上,半截手臂垂落在鍍金扶手上,戰術目鏡的鏡片早已裂成蛛網狀。
某個殺手仰麵倒在積水中,防彈衣上密密麻麻的彈孔如同蜂窩,鮮血正從破洞中汩汩湧出,將周圍的水麵染成妖異的玫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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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裡漂浮著未散儘的硝煙與人體組織燒焦的氣味,混著滅火劑刺鼻的化學味道,令人作嘔。
林欣戴著防霧戰術眼鏡,鏡片後的目光冷靜如鷹。
她的西裝下擺浸著水漬,卻依舊保持著優雅的弧度。
消音手槍在手中劃出流暢的弧線,每一次扣動扳機,都精準地打斷敵人的火力銜接。
她的步伐輕盈而穩健,踩著滿地的彈殼與碎玻璃,仿佛在跳一曲致命的華爾茲。
當某個殺手發現她的身影,迎接那個殺手的永遠都是一發精準的正中眉心的子彈,以及留下一抹轉瞬即逝的黑色剪影。
混戰的槍聲中,林欣沿著剛才預先規劃好的路線,貼著牆壁快速移動,避開密集的火力網。
每當有子彈擦身而過,她隻是微微側身,發絲被氣浪掀起又落下,動作優雅得如同在躲避飄落的花瓣。
當她終於抵達大廳的出口時,轉身回望這片修羅場。
滿地的屍體與狼藉的戰場在消防水幕中在槍口火光的照耀下若隱若現,而她隻是抬手整理了一下被雨水打濕的發絲,隨後推了推玻璃門。
可是一隻玻璃門門上竟然顯示著一個大大的【禁止進入】的全息紅色大字。
【喂,開個門】
林欣微弱的聲音就像是做錯事的小孩子在說悄悄話一般,在這片嗜血的修羅場上是顯得如此的可愛。
【好】
很快,玻璃門上的全息字體就變成了一個綠色的打勾,林欣推開了玻璃門,瀟灑離去,留下一地雞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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