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雪之夜_福利院的哭喪者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259章 雪之夜(1 / 2)

2045年12月25日晚上707,a市,雲天路404號。

淅淅瀝瀝的小雪已經下了五天,像無數細碎的鹽粒從鉛灰色的天空撒落,在雲天路的柏油路麵上積了層薄絨似的雪。

腳踩上去會陷出淺淡的腳印,再被風一吹,又悄悄填平些,倒比全白的世界多了幾分細膩的層次感。

404號彆墅的院門外,雅各布正彎腰拍打著雪團,他穿一件深橄欖綠的硬殼衝鋒衣,拉鏈拉到頂,立領遮住了半張臉,隻露出高挺的鼻梁和凍得發紅的鼻尖。

衝鋒衣的袖口和下擺都用魔術貼收得緊緊的,防雪又防風,他手裡攥著的雪團沾在袖口上,很快結成細小的冰碴,他卻渾不在意,隻扭頭衝身邊的小星眸笑:

【想當年我在我們村也是堆雪人的好手,再給我遞把雪,小星眸,咱們給雪人堆個圓肚子!】

小星眸站在一旁,穿一身月白色的冬季款漢服。

外層是加了厚棉的對襟襖子,領口和袖口繡著銀線暗紋的梅枝,下半身是同色的百褶裙,裙擺掃過雪地時會沾起細碎的雪沫。

她頭上梳著雙丫髻,裹著米白色的絨線發帶,雙手縮在襖子寬大的袖子裡,隻伸出指尖捏起一小捧雪遞給雅各布,聲音軟乎乎的:

【你呀,雪太涼啦,你彆凍著手】

她說話時嗬出的白氣在睫毛上凝了層薄霜,眨眼時簌簌往下掉,像小雪花在跳舞。

不遠處的街道上早鬨成了一團。

狂風紮著高翹的雙馬尾,發梢係著粉色的絨球,隨著她的動作蹦蹦跳跳。

她穿一件亮粉色的短款羽絨服,蓬鬆得像隻圓滾滾的兔子,下擺堪堪遮住腰腹,底下竟是條同色係的百褶短裙,裙擺下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腿,套著加厚的肉色打底襪,腳踩一雙加絨馬丁靴,正彎腰抓起一大把雪揉成球,朝著對麵的小男孩們喊:

【來啊!打不到我算你們輸!】

她動作極快,轉身時羽絨服的帽子滑下來,露出凍得發紅的耳朵,卻笑得眉眼彎彎,雪球砸在牆上的悶響、孩子們的尖叫和她的笑聲混在一起,把冷清的雪天攪得熱熱鬨鬨。

彆墅二樓的窗邊,埃裡希正趴在玻璃上往下看。

他穿一件深灰色的加厚棉睡衣,領口鬆垮垮地敞著,露出裡麵的羊絨秋衣,腳上趿著毛拖鞋,整個人裹得像團被曬過的棉花。

玻璃窗上凝著一層薄霧,他用手指劃開一塊,視線追著院裡的雪人轉,另一隻手悄悄端起窗台上的保溫杯,擰開蓋子時冒出股淡淡的藥香——裡麵是枸杞配黃芪,還泡了兩顆紅棗。

他偷喝了一大口,溫熱的藥液滑過喉嚨,眼角的皺紋都舒展開些,心裡暗歎:這龍國的中藥,比什麼洋補品都養人。

院牆邊,林欣和浮生並肩站著。

林欣穿一件黑色的長款羽絨服,拉鏈拉到下頜,隻露出一截蒼白的脖頸,她沒戴圍巾,雪花落在她的發梢,很快融成細小的水珠。

浮生則是件酒紅色的修身大衣,裡麵搭著高領毛衣,金色的大波浪卷發披在肩上,被風吹得微微晃動,她時不時抬手攏一下頭發,指尖劃過發絲時,能看到指甲上塗著低調的豆沙色。

兩人都沒說話,隻看著遠處打雪仗的狂風和孩子們,看著雅各布和小星眸堆起的雪人漸漸有了模樣——雅各布正用兩顆黑紐扣當眼睛,小星眸則把一條紅圍巾圍在雪人脖子上。

這種平凡的溫暖,自從十月份林欣被繁夏襲擊後,就一直穩穩地維持著,隻是偶爾胡思丹還會上門想跟林欣切磋,卻會被狂風打回去。要麼就是葉塵時不時來彆墅向林欣分享一些趣事。

除此之外,沒有任務,沒有追殺,隻有雪天裡的嬉笑和屋裡的藥香。

林欣先開了口,聲音被風吹得輕了些,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繃:

【距離新年,還有不到一周了】

浮生側過頭看她,睫毛上沾了片小雪花,她眨了眨眼,雪花落下去:

【嗯,蘇飛或許明天就會來】

她語氣平淡,像是在說天氣,可指尖卻悄悄攥緊了大衣的衣角。

林欣緩緩伸出手,掌心向上。

一片雪花悠悠飄來,落在她的掌心,冰涼的觸感順著皮膚蔓延開。

她盯著那片雪花看了兩秒,然後慢慢攥緊了手,雪花在掌心融成一汪水,濕了她的指尖。

【這或許是我們在龍國的最後一次任務了】她頓了頓,聲音壓得更低,【任務結束後,就得去阿美莉卡】

浮生沉默了片刻,才輕聲問:

【你舍不得?】

林欣轉過頭,看向她,眼裡映著遠處的雪景,竟有了些微的暖意:

【你舍得嗎?】

浮生毫不猶豫地搖了搖頭。

她抬手撥了撥被風吹亂的卷發,金色的發絲在雪光下泛著柔和的光澤:

【我四月份來龍國,本來隻是想找個地方清靜清靜,算是度假】

她頓了頓,視線掃過街道對麵亮著暖燈的窗戶,【可來了才發現,這裡……太不一樣了。沒有戰火,沒有隨處可見的貧民窟,更沒有荷槍實彈的士兵在街上巡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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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聲音放軟了些,帶著點悵然:

【不用每天早上醒來先檢查門窗有沒有被流彈打穿,不用算著罐頭還夠吃幾天,更不用看見十幾歲的孩子扛著槍站在街角。這裡沒有核灰塵,連空氣都是乾淨的】

林欣順著她的視線看去——狂風正把一個雪球砸在一個穿棉襖的小男孩頭上,那男孩笑著撲過來,兩人在雪地裡滾作一團,旁邊穿校服的女孩們笑著喊“彆鬨了”;

不遠處的公交站旁,一對年輕情侶正共撐一把傘,男生把女生的手揣進自己口袋裡,女生踮腳幫他拂去肩上的雪;

街邊的老槐樹下,兩個老爺爺坐在長椅上,裹著厚圍巾,手裡端著保溫杯,慢悠悠地說著話,腳下還放著一個裝著鳥食的小袋子。

【這裡的孩子,不管家裡有錢沒錢,都能背著書包去上學】

林欣的聲音很輕,卻字字清晰,【年輕人可以找份喜歡的工作,下班了能約著看電影、逛街,而不是被征兵處的人堵在門口,強行拉去當炮灰。女人不用怕出門,不用怕被軍隊抓去當……工具】

她頓了頓,看向那兩個老爺爺,【老人也能安安穩穩坐著曬太陽,不用到了六十歲就被貼上‘浪費糧食’的標簽,趕出城市】

她說得極平常,像在陳述一件再簡單不過的事,可浮生卻聽得心頭一緊。

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卷發,那是她從前在阿美莉卡時最在意的樣子,可此刻看著眼前的景象,竟覺得那一頭金發像道無形的屏障,把她和這份溫暖隔得遠遠的。

林欣忽然輕輕笑了一下,那笑意卻沒到眼底:

【如果……我是說如果】

她看向浮生,眼裡有轉瞬即逝的光亮,【我們可以拋棄「老布什」,拋棄「世界陰暗之麵」,把槍都扔了,跟我去陽光福利院當生活老師,你願意嗎?】

浮生揪了揪自己的金色大波浪,指尖劃過發絲,卻緩緩搖了頭。

林欣的眼神暗了暗:【為什麼?】

【因為這裡的美好,從來都與我們無關】

浮生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一種近乎殘忍的清醒,【我們是「老布什」養的獵犬,牙齒上沾著多少人的血,你自己恐怕也數不清】

她抬起手,看著自己的掌心,仿佛能看到那些洗不掉的痕跡,【我們結了太多仇,欠了太多債,那些「因果」像繩子一樣纏在我們身上。想摘乾淨?除非……】

她頓了頓,沒說下去,但兩人都懂——

除非死。

林欣臉上那點難得的暖意瞬間褪去,眼裡又恢複了往日的平靜,像結了冰的湖麵,不起一絲波瀾。

她慢慢收回手,指尖還殘留著雪花融化後的冰涼。

就在這時,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從身後傳來。

兩人同時回頭——雪地裡,一個穿深灰色中山服的男人正站在那裡。

中山服的料子挺括,領口係得一絲不苟,左胸口袋上彆著一枚金龍紅星胸針,在雪光下閃著冷冽的光。

他手裡撐著一把黑色的直柄傘,傘沿壓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張臉,隻露出線條硬朗的下頜。

雪花落在傘麵上,悄無聲息地積著,他就那樣站在那裡,像一座突然出現在雪地裡的雕像,打破了這片刻的溫馨。

寒雪還在404彆墅的庭院裡飄著,剛才還沾著雪沫的孩子們突然停了笑鬨——狂風捏著雪球的手僵在半空,棉襖上落的碎雪順著肩頭滑進領口也沒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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