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埃裡希已經拆掉了等離子炮台的便攜模式,機械臂收縮成緊湊的形態,扛在肩上像門小型火炮。
他踹開居民樓的門時,樓道裡的聲控燈被震亮,昏黃的光線下,樓梯扶手上還纏著去年的春聯殘片。
四個匪徒正往二樓衝,腳步聲在樓道裡撞出混亂的回音與居民的尖叫聲。
與此同時,雅各布在皮卡貨鬥裡的肉搏幾乎是單方麵的碾壓。
一個kov成員哆嗦著舉起手槍,子彈打在雅各布左臂的機械外殼上,隻迸出一串火星,彈頭【叮】地彈飛到牆根。
【這種玩具也敢亮出來?】
雅各布發出冷笑,右手猛地探出,金屬指尖精準扣住對方持槍的手腕,反向一擰——伴隨著骨骼錯位的脆響,手槍脫手飛出,他順勢將那人的臉按在滾燙的貨鬥底板上,摩擦出刺鼻的焦糊味。
另一個剛從駕駛室爬出來的kov成員舉著匕首刺向他後心,刀刃卻像紮在鋼板上,被雅各布後背的合金脊椎彈開。
雅各布反手一記肘擊,機械關節在發力時亮起淡紅光暈,正頂在對方心窩,那匪徒像被重錘砸中,張嘴噴出酸水,軟塌塌地倒在貨鬥邊緣。
最後一個躲在駕駛室裡的家夥試圖倒車撞牆脫身,雅各布直接探身揪住他的後領,半機械軀體爆發出的力量竟將兩百斤的壯漢像拎小雞似的拽出來,重重摜在青石板路上。
他抬腳踩碎對方手腕時,聽見骨頭碎裂的聲音混在遠處居民樓的驚叫聲裡,像串走調的音符。
居民樓裡的埃裡希正踏著碎玻璃往上衝。
樓梯拐角突然衝出個kov成員,揮舞著警棍砸向他的後腦。
埃裡希肩頭的卡爾特姆裝甲突然展開,銀灰色的金屬板像活物般滑過脊背,【哢嗒】鎖住後頸,警棍砸在裝甲上隻留下道白痕。
他反手抽出腰間的戰術短刀,動作還帶著幾分生澀,卻在指尖觸碰到裝甲內側的芯片插槽時驟然變了節奏——一枚泛著藍光的ai芯片被他猛地按入接口,裝甲表麵瞬間亮起流動的綠色數據流。
【近戰模塊加載完畢,格鬥數據庫同步完成】
冰冷的電子音在裝甲內部響起。
下一秒,埃裡希的動作仿佛被注入了靈魂。
麵對第二個從二樓房間撲出來的匪徒,他不再是僵硬的格擋,而是以一個近乎詭異的角度側身,同時短刀順著對方的肋下縫隙刺入,拔刀時帶起的血線精準避開了自己的裝甲。
三樓的匪徒試圖用消防斧劈砍,埃裡希卻踩著樓梯扶手騰空躍起,靴底的裝甲鎖扣彈出倒刺,穩穩勾住對方的手腕,借著下落的力道將消防斧擰轉方向,斧刃最終嵌入了匪徒自己的大腿。
第四個kov成員退到走廊儘頭,猛地拽過一個抱著孩子的婦女擋在身前,匕首架在她脖頸上嘶吼:
【彆動!再過來我殺了她!】
埃裡希的裝甲停在三步外,綠色數據流在麵罩內側瘋狂跳動,分析著人質與匪徒的角度、風速對匕首的影響,卻始終找不到完美的出手機會。
就在這時,樓梯間傳來沉重的腳步聲。
雅各布扛著那把重型步槍站在二樓平台,槍管上的瞄準鏡還在微微發燙。
他甚至沒去看埃裡希,視線直接鎖定走廊儘頭的匪徒,機械眼球的虹膜收縮成細線——【砰】的一聲悶響,子彈穿透匪徒的太陽穴,從另一側穿出時帶出的血珠濺在牆壁的年畫橫批上,將【闔家歡樂】四個字染得猩紅。
kov成員的匕首還沒落下,身體已軟倒在地,婦女抱著孩子癱坐在地,發出壓抑的啜泣。
埃裡希抬手按住裝甲接口,ai芯片彈出時還在閃爍餘溫。
他摘下頭盔,額角的冷汗混著灰塵滑進衣領,剛才那幾秒鐘的近戰搏殺,比架著炮台瞄準一整天還要耗神。
樓下突然傳來密集的腳步聲。
三十多個穿著藍色馬甲、印著【星河影視】字樣的工作人員湧進居民樓,為首的中年男人舉著擴音喇叭喊:
【各位居民抱歉!剛才是拍動作片,特效太逼真嚇到大家了!我們給每戶發兩張電影票賠罪!】
他們動作麻利地扶起嚇呆的老太太,用黑色防水布蓋住皮卡貨鬥裡的屍體,有人往牆上的血漬上潑著刺鼻的溶劑,還有人舉著攝像機假裝補拍幾個空鏡頭。
居民們半信半疑地被引導著離開,隻有那個被劫持的婦女回頭望了眼走廊儘頭,那裡的【工作人員】正用紫外線燈照射地麵,清除著肉眼看不見的血跡。
雅各布將步槍拆解成左輪形態彆回腰間,看著那些人用特製噴霧處理彈殼痕跡,忽然扯了扯嘴角。
埃裡希的裝甲正在收縮,金屬板滑回背部時發出細碎的聲響,他望著窗外被工作人員【清理】出的警戒線,低聲道:
【拍電影當借口?還是新花樣】
【總比說【外星人入侵】靠譜】
雅各布拍掉褲腿上的灰塵,機械手指在口袋裡撚了撚,那裡還殘留著龍國幣的油墨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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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城區的風卷著煤爐煙飄過,將血腥味和硝煙味一並吹散,仿佛剛才的槍戰與搏殺,真的隻是一場過分逼真的電影布景。
埃裡希的聲音裡裹著揮不去的憂慮,混著鞋底碾過碎石的沙沙聲,在老城區逼仄的巷弄裡蕩開。
他快步跟在雅各布身後,眼角的餘光掃過兩側斑駁脫殼的牆皮,那些被歲月啃噬得坑窪的磚石,像極了此刻懸在心頭的不安。
【也不知道林那邊怎麼樣了】
他又低聲念叨了一句,像是要把堵在胸口的焦灼抖落些。
雅各布腳步不停,隻是抬手按了按帽簷,遮住眉宇間同樣凝重的神色,聲音輕得像一陣風:
【希望一切安好吧】
祈禱的尾音尚未消散,城市的另一端,a市法拉赫國際會議中心附近的車流裡,那輛渾身裹著劃痕的麵包車正不緊不慢地跟著前車。
駕駛座空著,方向盤在「阿爾貝托」的遠程操控下微微晃動,而車廂後排,林欣早已忘了周遭的喧囂——她所有的注意力,都被蜷縮在座椅上的小星眸揪緊了。
從五分鐘前開始,小星眸的狀態比想象中更可怖。
眼白翻得幾乎完全覆蓋瞳孔,單薄的身子像被無形的電流擊中,劇烈地抽搐著,每一次顫抖都帶著撕裂般的力道,仿佛要把骨頭都抖散。
嘴角溢出的白沫混著唾液,順著下巴一滴滴砸在衣襟上,洇出一小片濕痕。
林欣的指尖幾次懸在她額前又猛地縮回——她不清楚強行中斷記憶提取的風險,貿然操作可能會導致更嚴重的後果,可眼睜睜看著她這樣痛苦,心口像被一隻手攥得生疼。
車載計時器的秒針正敲打著最後30秒,每一聲都像重錘砸在林欣繃緊的神經上。
突然,小星眸原本按在那兩個昏迷者太陽穴上的手猛地彈開,整個人像被一柄無形的巨錘狠狠砸中,猛地向後彈飛,後背重重撞在麵包車冰冷的鐵皮車門上,發出“咚”的一聲悶響。
這一下似乎徹底引爆了她的痛苦,抽搐得更凶了,連帶著座椅都跟著輕輕搖晃。
【阿爾貝托,靠邊!快!】
林欣終於咬碎了牙,低吼道。
車剛一停穩,她就像離弦的箭般撲出去,先是疾步繞到另一側車門,將那兩個仍在昏迷的人半拖半扶地挪到路邊的長椅上——動作快得幾乎帶起風,指尖蹭過對方冰冷的皮膚時,甚至顧不上打一個寒顫。
緊接著她轉身衝回車裡,“砰”地甩上車門:
【開車!彆管方向,先離開這裡!】
引擎重新啟動的轟鳴裡,林欣撲回小星眸身邊。
她試著輕輕拍了拍孩子的臉頰,指尖觸到的皮膚滾燙,可小星眸毫無反應,眼皮連顫都沒顫一下。
【小星眸,忍著點,可能會有點疼】
林欣的聲音壓得極低,帶著自己都沒察覺的顫抖。
她飛快地拽過腳邊的工具箱,金屬搭扣碰撞的脆響在車廂裡格外刺耳。
手指在雜亂的工具中精準地摸到那支銀灰色的氣泵強心劑,塑料外殼在掌心微微發燙。
她飛快地扯開小星眸沾著冷汗的衣領,露出纖細蒼白的脖頸下方,皮膚下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見。沒有絲毫猶豫,林欣捏緊注射器,將針頭穩穩紮進皮肉——
【唔!】
一聲短促而淒厲的哀嚎從小星眸喉嚨裡擠出來,像被踩住的幼獸。
抽搐驟然停止,她的身體猛地繃直,又瞬間軟下去,眼皮顫了顫,終於緩緩掀開一條縫。
林欣立刻將她摟進懷裡,手掌輕輕拍著她汗濕的後背,用體溫儘可能地傳遞著安撫。懷裡的身子輕得像一片羽毛,卻燙得驚人。
【情報……都提出來了……】
小星眸的聲音氣若遊絲,每一個字都像從碎裂的喉嚨裡擠出來,【那兩個人……遇襲的記憶……刪了……】
話音未落,她的頭便徹底歪在了林欣的肩窩,呼吸瞬間變得綿長而微弱。
精神力的透支像抽乾了她身體裡所有的生氣,連睫毛都不再顫動。
林欣抱著她,望著窗外飛速倒退的街景,終於敢抬手抹了把額角的冷汗。
掌心的濕意裡,一半是後怕,一半是終於落下的心。
【浮生,情報搞定了,我們現在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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