棕色筆記本的丟失讓裴思遠想起了剛才簡世超給他講的事,他越發感到這不翼而飛的事有點奇異了。這個時候,裴思遠再也沉穩不下去了,他知道丟失棕色筆記本的嚴重性。一旦這個筆記本被送到大帥府監察署,那不僅是他的烏紗帽不保,而且還要蹲大獄。裴思遠深知自己這十幾年來接受彆人的賄賂太多了,那八位數的存款足以讓他在監獄待上一輩子了。想到這些裴思遠感到必須立刻找回失去的棕色筆記本。現在他雖然不相信安妮拿了棕色筆記本,但他為了保險起見,他感到應該去泰城一趟了。因為他知道假如是安妮拿了那本棕色筆記本,也隻是因為他移情彆戀的原因,他完全可以用自己的真情化解她的仇恨情緒。
現在他都尋思好了,假如安妮同意,他可以連省長都不乾了,領著安妮去國外過富豪生活。因為早在他和安妮在一起的時候,他就為兩個人辦理了美國綠卡,看來現在是跟安妮表露他愛意的時候了。除了安妮,他對辛曉晴也有了一些懷疑,安妮離開他之後,辛曉晴也來過水韻名城的房子,那麼她就有拿走棕色筆記本的可能。
想到這些,裴思遠感到當務之急就是去泰城找安妮。於是,他就讓司機開車把他送到了泰城。
裴思遠到達泰城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多鐘了。到了泰城,他就讓司機回省城了。之後,他就打了的士往楓林華府小區開去。以前,裴思遠來泰城時,曾去過安妮的家,在楓林華府的房子裡,兩個人也留下了不少鴛鴦恩愛的記憶。
到了楓林華府小區門口,裴思遠就下了車,站在小區門口等待安妮的出現。他看了一下手表,現在時間是四點半,距離下班時間還有半個小時。
裴思遠今天來,事先沒有給安妮打電話,他怕安妮不見他,所以,他隻想在這耐心地等待安妮的到來。
站在小區門口,裴思遠裹緊了藏青色的羊絨大衣,他感到了冷風的刺骨的寒意。這個時候,他才感到家對於一個男人的重要了。他想,如果這個時候,他漂泊無依該是有多麼的淒涼。此時,他又想到了安妮的好,這個自己曾愛過的女人帶給了他多少生命的快樂呢。然而他們的幸福愛情都被他給毀了,如果他不跟辛曉晴有曖昧關係,恐怕現在他跟安妮已經結婚了。
想到這些,裴思遠的眼角不由濕潤了,直到現在他才意識到自己從未曾把安妮忘掉,他還愛著她。
就在裴思遠陷入對往事回憶中的時候,他看到了一輛黑色的福特轎車駛進了小區,他認得這輛車,看到安妮回來了,裴思遠就立刻朝安妮的家走去。
到了安妮家的樓下,他朝樓上望了望,看到了屋裡的燈亮了,他才坐著電梯來到了十樓。到了門口,裴思遠屏住了呼吸,輕輕地敲了門。
過了一會,屋裡傳來了安妮輕柔的聲音:“誰呀?”
“是我。”裴思遠低沉地說。
“我不想見你,你還是離開吧。”安妮聽到了裴思遠的聲音,很冷漠地下了逐客令。
“安妮,我有話對你說,你就讓我進去吧。”
“你還有什麼對我說的,你有話還是跟辛曉晴去說吧。”安妮說話的聲音很大,讓裴思遠的心裡感到很難受。但即便是受到了安妮的奚落和譏諷,他還是不想就這麼走了,今天他無論如何都是要見到安妮的。
看到暫時說服不了安妮,裴思遠就坐到了樓梯上,他想就等在這裡,他知道安妮是早晚會出來的。
安妮看到裴思遠來了,心裡也感到不安了。她想,一定是裴思遠已經發現了棕色筆記本不在了,就來找她了。雖然有點不安,但安妮並沒有感到害怕,她感到那本棕色的筆記本在銀行的保險櫃裡會很安全的。
看到貓眼裡沒有了裴思遠,安妮就離開了門口,去臥室去休息了。
裴思遠依然在門口的樓梯上坐著,平生以來,他還是第一次遭到冷遇。作為一省的省長,他驀然感到自己的權勢在這裡已經化為了烏有,而這種心理暗示又給他的心帶來了更大的不安全感。
樓道裡顯得很靜,裴思遠感到連自己的心跳聲都能聽到。他知道,今晚的等待也許是幾個小時,也許就是長長的一宿,但他絕對不能走開,因為他知道自己一旦走開,他跟安妮的距離就會更遠了。但他最知道的,就是安妮有時心會很軟。
一向養尊處優的裴思遠,此時高高在上的身心又回到了踏實的地麵上,遇到了危及他命運的大事,他才知道平安是福的道理。但他現在無疑的是走得太遠了,他早就不是一個身上乾淨的清官了。
裴思遠在樓梯口坐到了晚上九點多,這時,他聽到了樓梯有人上來了。他抬眼一看,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走了上來。
看到樓梯口坐著一個人,這個中年人嚇了一跳:“你怎麼坐在這了,你要找誰啊?”
裴思遠沒有吱聲,而是用手指了指安妮的房門,臉上流露出很痛苦的神情。
看到裴思遠的模樣,這位中年男子以為他病了,就走過去把他扶了起來,隨即敲起了房門。
正在看電視的安妮,聽到了敲門聲,就走了過來,從貓眼裡看到了這個中年男人,她認識這個人,知道他是鄰居,就問他有什麼事?這個中年男人就說快開門,這裡有一個人好像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