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承鈞適時點醒她,“或者我換個問題,那麼你呢,你知曉遲鬱的心意嗎?”
盛昭寧愣住了。
“看來是知道的。”魏承鈞光是看到她的反應便得知了答案。“也是,被一個人那麼義無反顧的喜歡著,又怎麼會不知道呢。”
所以,魏頤是知道的。
知道她的喜歡,看得見她的付出,隻是不在乎罷了。
盛昭寧覺得和魏承鈞談“愛”這件事情過於虛妄。
一個向往絕對權力的野心家,她不認為其能夠真正了解這世間萬般複雜到難以理清的情感。
“不知王爺此番特意來尋屬下,是有何吩咐。”她直接切入正題。
魏承鈞看了她一會,知道她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也沒揪著不放,於是收回目光道:“沒什麼大不了的事,隻不過是來告訴你,遲鬱為你違抗父命,被關了起來,茶飯不思,差點喪命。遲大將軍為了兒子,不惜放下臉麵求到本王頭上,想將你要去遲家,讓遲鬱娶你為妻。”
盛昭寧心頭一跳,腦海中忽然浮現出遲鬱蒼白虛弱的麵容。
不由自主的,她又想起那瓶藥來。
遲鬱曾為了她,遠赴漠北,曆經生死考驗,千辛萬苦取回來了藥。
她卻並沒有領情。
而此番若不是他的藥,她可能也活不下來。
盛昭寧對他是感激的,卻也隻有感激。
“屬下對遲少將軍並無男女之情。”她直言道。
魏承鈞看著她的眼睛,“但他為了你,可以去死。”
“屬下為世子殿下,也可以豁出性命。”
魏承鈞忽地笑了,笑容發自真心:“看吧,其實你和魏頤從某種意義上來講,是同一種人。”
同樣的冷漠,同樣的自私。
魏頤可以什麼都不做,心安理得的接受著盛昭寧對他的愛,不拒絕,不回應。他習慣了有個人總是跟在他的身後掏心掏肺的對他好,他懶於去改變那樣的關係,會很麻煩。
而盛昭寧則不論旁人如何對她,她隻認準了魏頤一個,那麼不管其他人再好,即使像她愛魏頤那樣飛蛾撲火的愛她,也入不了她的眼。
世間因果,輪回相應。
得到和失去的,都會以另一種方式再度補償回來。
隻可惜,事與願違。
給予的,不想要。
失去的,奪不回。
“我可以給你兩個選擇。”
魏承鈞起身走到她麵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其一,繼續履行你的職責,潛伏入京,作為鎮北王府安插在朝廷中的眼線。其二,嫁給遲鬱,本王會放你自由,成全遲鬱對你的一番深情。”
盛昭寧捏緊了拳頭,雙眼隱隱泛起紅色,“若屬下一樣都不想選呢。”
“影衛違命,你知道代價的。”
魏承鈞同樣給了盛昭寧兩天的時間。
猶記得當時他問魏頤,是否同意送盛昭寧入京,他也給了魏頤兩天的時間考慮,然而第二日他便給予了他答案。
那般痛快的答應,是魏承鈞沒有想到的。
所以這次,他也很期待盛昭寧的回答。
遲鬱和魏承鈞離開後,盛昭寧一個人靜靜地坐在院子裡,出神的望著那株杏樹。直到月上枝頭,周靈聖提著兩壇酒站在了她的身後。
“喝一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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