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的齒輪在無之界的虛空中瘋狂咬合,發出金屬摩擦般的刺耳聲響,龜仙人的白眉如經霜的枯草般蹙起,眼角的皺紋裡盛著凝重。
他的感知像老式收音機捕捉到遠方的微弱信號,清晰地捕捉到空氣中能量場的微妙異變——嘎諾斯每一次攻擊落空後,周身的青綠色氣焰非但沒有潰散,反而如被重力壓縮的恒星般愈發凝練,那些附著在羽毛與利爪上的雷光,竟開始閃爍出危險的暗紫色,如同沼澤深處毒蛇吐出的信子,吞吐著令人窒息的毀滅氣息。
原本遊刃有餘的龜仙人,在對方第七次突襲時,道袍衣角被擦出一道焦黑的痕跡,那焦痕邊緣卷曲如枯葉,空氣中彌漫著布料灼燒的焦糊味,混雜著臭氧的腥氣,形成一種詭異的味道,老戰士的瞳孔微微收縮,這是他進入戰場以來首次出現失誤,掌心滲出的細汗在能量的蒸騰下瞬間汽化。
"喝啊!"嘎諾斯突然暴喝,聲音裡帶著破繭成蝶的狂喜,雙翅扇動的頻率快到撕裂空氣,每一次振動都在虛空中留下重疊的殘影,那些殘影如暴雨梨花般籠罩龜仙人,形成密不透風的攻擊網。
龜仙人足尖點地,正要發動瞬間移動,卻驚駭地發現空間竟在雷光的持續侵蝕下變得如同粘稠的蜜糖——每一次空間波動都帶著滯澀感,仿佛要掙脫宇宙弦的束縛。倉促間隻能揮出掌風抵禦,掌緣與空氣摩擦產生的白光,在暗紫色雷光中顯得格外微弱。
十數道帶著暗紫雷光的羽毛擦著他的手臂飛過,那些羽毛如同微型閃電,留下五道深可見骨的血痕,鮮血湧出的瞬間,便被周圍的高溫蒸發成嫋嫋輕煙,煙霧中還殘留著血紅蛋白燃燒的焦味,龜仙人悶哼一聲,手臂肌肉因劇痛而抽搐,卻依舊保持著防禦姿態,如同暴風雨中不肯熄滅的燭火。
還未等龜仙人調整氣息,一道破風聲從感知盲區炸響,那聲音如同利刃劃破絲綢,尖銳得令人頭皮發麻,嘎諾斯不知何時突破了他的防禦死角,覆滿鱗片的右腿裹挾著雷霆之力橫掃而來,小腿肌肉賁張如拉滿的弓弦。
龜仙人試圖扭身閃避,卻被對方提前布下的電流網擊中——那些電網如同無形的蛛網,瞬間麻痹了他的半邊身子。整個人如斷線風箏般被踢飛出去,在空中劃過一道拋物線,重重砸在擂台邊緣的能量防護罩上,發出"咚"的悶響。防護罩泛起層層漣漪,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深湖,那些波紋擴散至邊緣,又被某種無形的力量拉回中心。
"咳咳......"龜仙人抹去嘴角的血跡,那血珠在指尖凝結成紅寶石般的顆粒,又迅速化作能量消散,他撐起身子時,才發現道袍已變得破破爛爛,露出的皮膚上布滿蛛網狀的電擊焦痕,那些焦痕泛著炭黑色,與他古銅色的皮膚形成鮮明對比。
而嘎諾斯正緩緩走來,金屬質感的羽翼在身後舒展,每一片羽毛都折射著無之界的冷光,如同精密鍛造的兵器。他的眼神中帶著上位者的審視,仿佛在打量一件即將被摧毀的藝術品。
"老頭子,我承認你的實力很不錯,"嘎諾斯的聲音經過喙部過濾,帶著金屬摩擦的質感,"但是這個時代終究還是年輕人的天下了,像你這種老頭還是早點退休隱居的好!"他抬起利爪,雷光在指尖凝聚成尖銳的長槍,槍尖跳動的電弧發出"劈啪"的爆響,每一次跳動都讓周圍的空氣微微震顫。"現在,乖乖退場吧!"
龜仙人的笑聲像投入古井的碎石,在無之界的能量亂流中漾開層層漣漪,白胡子隨著笑聲顫動,每一根銀絲都沾著細小的能量露珠,在光線下折射出彩虹般的光斑,宛如春風拂過終南山的積雪,簌簌落下的不是寒意,而是曆經八百年歲月沉澱的從容,"年輕人,你聽過一句話嗎?"他的聲音帶著老樹皮般的粗糙,卻藏著蜜餞般的甘甜,"薑,還是老的辣!"
話音未落,他周身的氣焰突然內斂,如同北太平洋的潮水在子夜退去,露出布滿貝殼與星砂的灘塗,那些奔騰的能量並未消失,而是順著經脈沉入丹田,在那裡凝結成一枚核桃大小的光核,旋轉的速度慢得幾乎停滯,卻蘊含著足以掀起海嘯的勢能。
那雙看似蒙著白霧的眼睛驟然亮起,銳利的光芒刺破渾濁,宛如敦煌石窟中塵封千年的青銅寶劍被驟然抽出劍鞘,寒光中浮動著曆代劍主的影子——那是他年輕時在武道大會擊倒的強敵,是守護龜仙島時擊退的海怪,是教導悟空時留下的拳印。
嘎諾斯的野獸直覺在那一瞬間發出淒厲的警報,比破壞神的怒吼更刺,他後頸的鬃毛根根倒豎,如同一排微型避雷針。雷光長槍在掌心驟然膨脹,槍身纏繞的暗紫色閃電突然炸開成球狀,仿佛一頭受驚的豪豬豎起尖刺。
但這一切都太慢了,慢得像無之界的沙漏在刻意放慢流速。龜仙人的身影早已化作一道淡白色的殘影,那不是用氣勁推動的速度,而是將百年戰鬥經驗壓縮成的一瞬——就像落櫻穿過流水的縫隙,就像候鳥掠過台風的眼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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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龜仙流?點穴術!"五個字從龜仙人齒間擠出時,帶著丹田氣海的震顫,他的雙手呈劍指狀,食指與中指並攏的弧度精準得如同圓規畫出,指尖泛著的白光不是能量,而是無數次點按人體穴位後凝練的"道"。
這一擊落在嘎諾斯後頸第七節脊椎的刹那,空氣仿佛被按下暫停鍵,骨骼相撞的脆響如同青瓷茶碗在玉盤上輕磕,不刺耳,卻帶著不容置疑的終結意味。
嘎諾斯渾身如遭十萬伏特電擊,卻比電擊更可怕——那是能量傳導係統被瞬間切斷的麻痹,肌肉纖維在0.3秒內從賁張轉為僵硬,青綠色的皮膚泛起大理石般的灰白,雷光長槍"哐當"落地,在擂台上砸出細小的隕石坑,背後的金屬羽翼失去支撐,無力地垂落如折翼的戰鬥機,膜翼上的血管狀紋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黯淡。
他想轉頭,卻發現頸椎像被注入鉛液,隻能眼睜睜看著龜仙人的白胡子從視野邊緣劃過,那雙眼睛裡沒有勝利的得意,隻有醫生檢查完病人後的平靜。
"戰鬥,可不能小瞧任何對手!"龜仙人落地時,木屐與碎石的摩擦聲像老舊留聲機在播放黑膠唱片,他拍了拍道袍上的灰塵,那些灰塵被拍出的軌跡如同微型星係的旋臂,最終消散在能量流中。
"現在,輪到我教你下一課了。"他的掌心緩緩抬起,起初隻是一點藍白色的微光,像寒冬清晨車窗上凝結的第一片霜花,隨即開始旋轉、擴散,牽引著周圍的能量粒子彙聚成漩渦。
藍白色的能量在他掌心成形時,像有人將整個銀河揉碎了倒進去。漩渦中心是深邃的黑,邊緣卻閃爍著億萬星辰般的光點,每一次旋轉都帶起呼嘯的風聲,那風聲裡混雜著龜仙流曆代傳承者的低吟——武泰鬥的教誨,悟空的呐喊,克林的喘息。
能量團逐漸擴大,將龜仙人的身影籠罩其中,他的白發在藍光中泛著聖潔的銀,破洞的道袍被能量撐起,如同中世紀騎士的披風。
嘎諾斯終於感受到名為"恐懼"的情緒,那不是對疼痛的本能反應,而是對絕對力量的認知崩塌,冷汗從他鱗片的縫隙滲出,瞬間被高溫蒸發成白霧,瞳孔收縮成針尖,倒映著那團越來越亮的能量,像瀕死的飛蛾凝視著吞噬一切的篝火。
他想調動氣,卻發現丹田空空如也,龜仙流的點穴術不僅封住了經脈,更在潛意識裡種下了"無法反抗"的暗示——那是老戰士用無數次生死換來的精神壓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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