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誼宴會的餘溫尚未散儘,像杯底殘留的焦糖,在空氣裡彌漫著淡淡的甜。周梓龍便帶著留在第七宇宙的客人們踏上了旅程,赤色尾巴在身後輕輕擺動,像在為這場短途旅行打著輕快的節拍。
他們在西都的懸浮列車上俯瞰車水馬龍,列車行駛時帶起的氣流掀動了乘客的衣角,像一群白色的飛鳥掠過。窗外的摩天大樓直插雲霄,玻璃幕牆反射著流動的雲彩,車輛在立體交通網上穿梭,像一群被馴服的金屬甲蟲。
希特靠在窗邊,帽簷壓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張臉,隻露出線條分明的下頜,他將都市的流光儘收眼底,霓虹燈的光芒在他紫色的瞳孔裡跳躍,像揉碎的星辰。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帽簷,粗糙的布料被磨得光滑,仿佛那是某種古老的儀式,在觸摸中與這座陌生的城市建立起隱秘的連接。
卡莉芙拉卻坐不住,拉著開爾的手像陣旋風般衝進了車廂連接處的糖果店,貨架上擺滿了五顏六色的地球糖,水果味的糖紙在燈光下泛著透明的光澤,她抓起一把塞進嘴裡,草莓味的甜膩在舌尖炸開,引得她眯起眼睛,粉色的頭發都跟著雀躍地抖動:“開爾你看,這個糖會在嘴裡跳!”
布裡安?黛?夏多則對著百貨公司的巨幅櫥窗驚歎,玻璃映出她金色的卷發和華麗的裙擺,像一幅會動的油畫。櫥窗裡的時裝模特穿著最新款的禮服,蕾絲與綢緞在燈光下泛著柔和的光。
“天哪,這料子摸起來一定像雲朵!”她伸手想去觸碰,卻被玻璃擋住,桑卡?柯和蘇?蘿絲趕緊拉住她,生怕這位愛美的女戰士忍不住把所有漂亮衣服都買下來,兩人的小聲勸阻像兩隻勤勞的小蜜蜂,圍著花朵般的布裡安嗡嗡作響。
吉連和托破始終跟在隊伍末尾,像兩座沉默的山,吉連望著街角嬉戲的孩童,他們踩著滑板車穿梭在噴泉旁,笑聲像銀鈴般清脆。
黑色眼眸裡難得泛起一絲柔和,像冰封的湖麵裂開了一道細縫,透出底下流動的活水——這是他在第十一宇宙從未見過的景象,沒有嚴苛的訓練,沒有生存的壓力,隻有平淡日子裡的煙火氣,像媽媽煮的湯,溫吞卻暖心。
托破拍著他的肩膀笑道,鎧甲碰撞發出沉悶的聲響:“沒想到第七宇宙這麼有意思,回去後我也要讓第十一宇宙多些這樣的地方,讓戰士們也能嘗嘗悠閒的滋味,”吉連沒有說話,隻是目光追隨著那群孩子遠去的背影,直到他們消失在巷口的拐角。
三天時間轉瞬即逝,像指間流過的沙。當一行人站在膠囊公司的停機坪上時,西都的晚霞正染紅半邊天,雲朵被鍍上金邊,像一群被點燃的綿羊,遠處的飛行器劃過天際,留下白色的尾跡,與晚霞交織成一幅流動的畫。
加貝抱著地球特產的能量果實,果實表皮泛著健康的橙光,他依依不舍地對周梓龍鞠躬,身體緊張地卷成圈:“周先生,謝謝您的招待,這些果實一定能讓大家感受到第七宇宙的溫暖,我回去後一定會更加努力修行,下次見麵絕不輸給您!”
卡莉芙拉也難得正經起來,雙手背在身後,粉色的氣焰收斂了許多,卻還是忍不住揮了揮拳頭:“下次見麵,我肯定能超越你!到時候可彆被我打哭哦!”話雖霸道,眼底卻藏著真誠的笑意,像裹著硬殼的糖果,內裡依舊是甜的。
開爾站在她身後,手裡攥著卡莉芙拉給她買的棒棒糖,小聲說:“周先生,謝謝你的仙豆樹苗,我會好好照顧它的。”
希特朝周梓龍微微頷首,帽簷下的目光似乎柔和了一瞬,身影便在瞬間消失,隻留下空氣中一絲淡淡的寒氣——這位殺手從不擅長告彆,卻用自己的方式表達了謝意,像一陣風,來過又悄然離去,卻在地麵留下了拂過的痕跡。
布裡安?黛?夏多留下一捧第二宇宙的七色花,花瓣在晚風中輕輕顫動,每一片都有著不同的顏色,像濃縮了彩虹的精華,“這花能帶來好運哦,”她眨著眼睛笑道,金色的睫毛像小扇子,“有空來第二宇宙玩呀,我帶你看會唱歌的花海。”
就在眾人準備登上宇宙飛船時,艙門的液壓裝置發出“嘶嘶”的聲響,周梓龍突然叫住了轉身的吉連:“吉連,等一下!”聲音不大,卻帶著某種不容置疑的力量,像投入平靜湖麵的石子。
吉連停下腳步,轉過身看著周梓龍,黑色的披風在晚風中展開,像一隻巨大的蝙蝠,他的眼神依舊沉靜,卻少了些平日的疏離,多了些探究,托破識趣地走到一邊,靠在飛船的起落架上,吹著口哨假裝看風景,卻忍不住用餘光偷偷觀察著兩人,像個好奇的孩子。
周梓龍從懷裡掏出一個古樸的小瓷瓶,瓶身泛著啞光的白,像浸過歲月的月光,上麵刻著繁複的金色符文,線條蜿蜒如流水,在燈光下泛著細碎的光澤,仿佛有生命般在瓷麵上輕輕呼吸。
他將瓷瓶遞到吉連麵前,指尖的溫度透過微涼的瓷麵傳遞過去,聲音溫和卻鄭重,像敲在青銅鐘上的回響:“吉連,我知道你參加力之大會是想複活你的師父,這小瓶子裡有一枚可以複活人的丹藥,用第七宇宙的鳳凰涅盤火和第十二宇宙的輪回花粉煉製了九九八十一天,你拿去吧,希望能幫助你複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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瓷瓶入手微沉,像握著一塊凝結了時光的玉石,裡麵的丹藥散發著淡淡的生命氣息,若有似無地縈繞在鼻尖,像初春第一縷拂過草地的風,帶著破土而出的力量。
吉連的瞳孔驟然收縮,黑色的眼眸裡掀起驚濤駭浪,握著瓷瓶的手指微微顫抖,指節因用力而泛白,這位總是麵無表情的強者,此刻喉結輕輕滾動,像有什麼東西卡在喉嚨裡,黑色眼眸裡翻湧著複雜的情緒,有震驚,有疑惑,有難以置信,還有一絲被看穿心事的狼狽,像被突然揭開了一直披在身上的鎧甲,露出底下從未示人的軟肋。
他想起師父臨終前的囑托,老人枯瘦的手握著他的肩膀,聲音微弱卻堅定:“吉連,要成為守護宇宙的強者啊!”想起在力之大會上拚儘全力的自己,每一次揮拳都帶著師父的影子,每一次承受攻擊都默念著那句囑托,想起周梓龍在擂台上說的那句“會有再聚的時候”,當時隻當是客套的告彆,原來對方不僅記得那場對決,更記得他深藏心底的願望,像收藏起一顆被遺忘在角落的珍珠。
“謝謝!”吉連的聲音比平時低沉了幾分,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沙啞,像是許久未曾開口的人突然發聲。
雖然臉上依舊沒什麼表情,線條緊繃的下頜卻泄露了內心的波瀾,微微泛紅的眼角像被晚霞染過的天際,暴露了他的動容。他握緊瓷瓶,指腹摩挲著上麵的金色符文,像是握住了失而複得的希望,那希望沉甸甸的,壓得心口又酸又暖,“以後需要我的地方和我說,無論是什麼時候,無論是什麼事,我會跨越第十一宇宙過來的。”
這不是客套的承諾,而是一個強者對另一個強者的鄭重約定,像在石碑上刻下的誓言,曆經風雨也不會褪色。周梓龍笑著點頭,赤色尾巴在身後輕輕擺動,掃過地麵的碎石發出細碎的聲響:“好,我記住了!”
他看著吉連緊握瓷瓶的樣子,突然想起力之大會上那個獨自站在擂台上的身影,孤獨得像宇宙邊緣的星,此刻那身影仿佛被注入了溫度,不再那麼冰冷。
吉連轉身登上宇宙飛船,黑色的披風在身後劃出一道利落的弧線,像一隻收攏翅膀的夜鷹。托破迎上來,拍了拍他的後背,鎧甲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卻被他反手按住肩膀——那力道裡沒有平時的緊繃,反而帶著一絲釋然,像卸下了背負多年的重擔。
飛船的艙門緩緩關閉,隔絕了外麵的世界,吉連靠在艙壁上,低頭看著掌心的瓷瓶,符文在昏暗的光線下若隱若現,丹藥的生命氣息仿佛與他的心跳漸漸同步,一下,又一下,沉穩而有力。
飛船啟動時,引擎發出低沉的轟鳴,像遠方傳來的雷聲。吉連回頭望了一眼站在停機坪上的周梓龍,後者正朝他揮手,赤色尾巴在晚風中輕輕擺動,像一條溫暖的綢帶。
西都的燈光在周梓龍身後亮起,璀璨如星,將他的身影勾勒出一圈柔和的金邊,像一幅被定格的畫,吉連的目光在那身影上停留了幾秒,才緩緩轉過身,走到舷窗前,看著第七宇宙的星空漸漸遠去。
宇宙飛船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天際,像一顆流星劃過夜幕。周梓龍望著星空,眼眸裡映著萬千星辰,每一顆都像一個宇宙的縮影。
晚風吹拂著他的發梢,帶著遠處傳來的花香,那是布裡安留下的七色花散發的味道,清新而溫暖,他知道,這場跨越宇宙的羈絆不會就此結束,像一條看不見的線,一頭係在第七宇宙的西都,另一頭係在第十一宇宙的某個角落,無論相隔多遠,都緊緊相連。
當吉連在第十一宇宙複活師父的那一刻,當老人睜開眼睛,看到長大成人的徒弟眼中不再隻有冰冷的力量,還有了溫度與柔軟;當其他宇宙的夥伴們想起第七宇宙的煙火氣,想起西都的糖果店、百貨公司的櫥窗、懸浮列車外的車水馬龍
當全王們咬著星星糖,在夢裡見到糖果做的星球——新的故事,才剛剛開始。這些故事裡沒有戰鬥的硝煙,沒有毀滅的威脅,隻有相遇的溫暖,重逢的喜悅,和在和平中慢慢生長的情誼,像藤蔓一樣纏繞著各個宇宙,讓它們在浩瀚的時空中,不再孤單。
周梓龍轉身往回走,腳步比來時輕快了許多,赤色尾巴掃過地麵,帶起一片花瓣,旋轉著飛向夜空,像一顆小小的流星。
遠處的膠囊公司燈火通明,布瑪大概還在研究新的發明,孫悟空和貝吉塔說不定又在訓練室裡較勁,克林應該帶著瑪倫在準備明天的修行——這些平凡的日常,此刻在他眼裡卻無比珍貴,像一顆顆串起來的珍珠,閃耀著生活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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