偽裝成黑色製服士兵的周梓龍、周煜焱、周煜瀾站在監控室隔壁的器械間裡,腰背挺直如鬆,黑色製服的布料緊貼著身體,勾勒出隱藏的肌肉線條。器械間裡堆滿了銀色的金屬貨架,上麵擺放著維修用的扳手、能量導管和備用零件,冷硬的金屬表麵泛著工業燈光的淡白光澤,空氣裡彌漫著機油與海水混合的鹹澀氣味。
三人的眼神透過金屬貨架的縫隙,像蓄勢待發的獵手,緊緊鎖定著不遠處的遊樂區——那是瑪仙達特意布置的“牢籠”,彩色的滑梯、毛絨玩具和積木池,卻像裹著糖衣的毒藥,透著詭異的甜膩。
遊樂區裡,小芳正抱著一個粉色兔子玩偶蹦蹦跳跳,玩偶的耳朵上還掛著銀色的小鈴鐺,每跳一下就發出“叮鈴叮鈴”的輕響,像細碎的月光落在地上,她的橙色小皮鞋踩在柔軟的泡沫地墊上,留下淺淺的腳印,偶爾會故意湊近監控探頭的方向,裝作好奇地戳戳玩偶的眼睛,實則在觀察鏡頭的角度。
周瑤光的赤色尾巴纏著滑梯扶手蕩秋千,尾巴像靈活的繩子,帶著她在空中輕輕晃動,銀藍色的裙擺掃過滑梯的塑料表麵,留下淡淡的劃痕。她看似在享受秋千的樂趣,餘光卻始終留意著遊樂區的入口,尾巴每擺動三下,就會悄悄用尾尖拍一下地麵——那是龍武門的暗號,傳遞著“環境安全,暫無危險”的信息。
周靈鳳則蹲在地上堆積木,銀白的小辮子垂在臉側,擋住了她眼底的警惕,她用積木搭出一座歪歪扭扭的城堡,故意把“城門”朝向入口的方向,一旦有人靠近,就能第一時間察覺。
三個女娃的笑聲清脆響亮,像剛解凍的溪流,在封閉的空間裡回蕩,仿佛真的沉浸在玩耍的快樂中,隻有偶爾交換的眼神,像劃過夜空的流星,快速而隱秘——周瑤光眨眼代表“注意入口”,周靈鳳點頭代表“收到信號”,小芳吐舌頭代表“一切正常”,這些細微的互動,藏在天真的表象下,隻有潛伏在暗處的家人才能讀懂。
周梓龍的手按在腰間的能量槍上,槍身已被龍武門的工匠改裝成基地守衛的製式,黑色的槍身泛著冷光,扳機旁還刻著基地的紅龍徽章,足以以假亂真。
他將銀藍色的氣壓縮到極致,像把沸騰的開水倒進保溫瓶,表麵平靜,內部卻藏著洶湧的力量,波動與普通士兵無異,連基地的能量探測器都無法識彆。
他能清晰地聽到隔壁監控室傳來的對話,瑪仙達那句“等錄完視頻,就把這三個小崽子當誘餌”的惡狠狠的話,像冰錐紮進心裡,讓他的心臟驟然縮緊,赤色尾巴在褲腿裡悄悄繃緊,尾尖的鱗片幾乎要戳破布料,他強迫自己冷靜——現在還不是出手的時候,孩子們的曆練還在繼續,他不能打破這份默契。
周煜焱的指關節泛白,指尖無意識地攥緊了腰間的戰術匕首,刀鞘上的龍紋在燈光下泛著微弱的銀光,他的目光緊緊落在女兒周瑤光身上,看著她用尾巴蕩秋千的樣子,想起小時候教她控製尾巴力度的場景——那時候瑤光才兩歲,尾巴總不聽使喚,經常打翻家裡的杯子,現在卻能如此靈活地傳遞暗號。
剛才瑤光蕩秋千時,故意用尾巴拍了三下地麵,尾尖的鱗片蹭過地墊,留下淡淡的痕跡,那是龍武門特訓時約定的暗號,代表“一切安全,等待時機,無需支援”。他對著父親微微點頭,下巴輕輕抬了抬,示意自己已經收到信號,同時用眼角餘光掃過器械間的通風口,確認逃生路線沒有被封鎖。
周煜瀾則盯著監控探頭的方向,指尖凝聚著微弱的銀藍色精神力,像細小的絲線,纏繞在指尖,隨時準備發動,他的呼吸放得極輕,幾乎與器械間的金屬牆壁傳來的震動同步——那震動是基地的能量核心在運轉,規律而沉悶,卻像極了他此刻的心跳,每一次跳動都帶著對女兒的牽掛。
他能通過精神力隱約感知到周靈鳳的狀態,女兒的氣很穩定,沒有絲毫慌亂,這讓他稍微鬆了口氣,隻要瑪仙達敢下令動手,他就能瞬間用精神力乾擾監控信號,讓畫麵停留在“孩子們玩耍”的場景,給女兒們爭取至少三分鐘的反應時間,足夠她們展開反擊。
五分鐘後,遊樂區的合金門緩緩滑開,發出“滋滋”的電流聲,像蛇吐信的聲音,瑪仙達走了進來,紅色西裝熨帖筆挺,沒有一絲褶皺,顯然是特意整理過,金鏈子在胸前晃蕩,反射著遊樂區的彩色燈光,冷得像冰。他臉上掛著刻意練習過的和善笑容,嘴角的弧度精準得像用尺子量過,隻是人中處的小胡子微微翹起,透著掩飾不住的虛偽,像舞台上戴著麵具的小醜。
他身後跟著兩個端著托盤的守衛,托盤裡擺著五顏六色的糖果和毛絨玩具,糖果紙在燈光下閃著炫目的光,卻像裹著毒藥的糖衣。
“三位小朋友玩得開心嗎?”瑪仙達蹲下身,膝蓋發出輕微的“哢嗒”聲,聲音溫柔得像要滴出水來,仿佛真的是關心孩子的長輩。他的眼神卻像貪婪的狼,掃過三個女娃的臉——周瑤光的赤色尾巴、小芳額前的呆毛、周靈鳳的銀白頭發,這些特征都與資料裡一致,她們就是周梓龍和孫悟空最珍視的寶貝,用她們來複仇,再合適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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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想象到,當周梓龍看到視頻裡孩子們恐懼的樣子時,會是多麼崩潰,這種想象讓他的心臟都在興奮地跳動。
小芳抱著兔子玩偶後退半步,腳尖輕輕點著地墊,像受驚的小鹿,實則在調整站姿,方便隨時發動氣彈,周瑤光的尾巴悄悄纏上靈鳳的手腕,尾巴的溫度帶著淡淡的暖意,傳遞著“彆慌,按計劃來”的信號,三個女娃默契地擺出好奇又膽怯的樣子,周靈鳳甚至故意把積木搭到一半就停下,小手緊緊攥著一塊藍色積木,像抓住救命稻草。
瑪仙達從托盤裡拿起一個白色兔子玩偶,玩偶的眼睛是紅色的玻璃珠,透著詭異的光。他遞向小芳,手指在玩偶的耳朵上輕輕捏了捏——那裡藏著微型攝像頭,鏡頭正對著小芳的臉。
“叔叔想請你們幫個忙,陪我演一場戲好不好?”他晃了晃玩偶,語氣充滿誘惑,像引誘小鳥的獵人,“就像過家家一樣,叔叔裝作壞人靠近你們,你們喊一句‘你是誰不要靠近我,爸爸媽媽你們快來救我’這樣的台詞就行,演完了就給你們吃最甜的糖果,還能玩新的玩具。”
周瑤光眨了眨銀藍色的眼睛,長長的睫毛像小扇子般顫動,用隻有三人能懂的心靈溝通快速說:“他想錄視頻威脅爺爺和爸爸!攝像頭在兔子玩偶裡,彆盯著鏡頭看!”她的聲音像細小的羽毛,輕輕落在另外兩個女娃的腦海裡。
周靈鳳點頭,用氣聲回:“配合他,等他放鬆警惕,我們找機會弄壞攝像頭,或者拿到證據!”她悄悄把手裡的藍色積木塞進兜裡,那積木的棱角很尖,必要時可以當武器,小芳咬著嘴唇,眼底閃過一絲興奮——終於要開始“除暴安良”了,爺爺教的“氣彈小拳頭”終於能派上用場了,她故意裝作猶豫的樣子,輕輕拽了拽周瑤光的衣角。
“好呀!”周瑤光率先點頭,伸出小手接過瑪仙達遞來的棒棒糖,糖紙是粉色的,上麵印著卡通圖案,她故意把糖紙弄得“嘩啦”響,裝作開心的樣子,“演戲好好玩!我以前和靈鳳、小芳在家演過公主和騎士的戲!”周靈鳳和小芳也跟著應和,小臉上露出期待的表情,周靈鳳甚至還拍了拍手,銀白的小辮子晃得更厲害了。
瑪仙達笑得更得意了,眼角的皺紋都擠了出來,像曬乾的橘子皮,他對著身後的守衛使了個眼色,守衛立刻按下了隱藏在玩具熊裡的攝像頭開關,鏡頭的紅燈輕輕閃爍了一下,開始錄製。
瑪仙達緩緩站起身,臉上的和善笑容一點點褪去,像剝掉了一層皮,嘴角咧到耳根,小胡子向上翹起,露出兩排白森森的牙齒,故意壓低聲音,用沙啞的語調說:“嘿嘿,小寶貝們,彆跑呀……叔叔這裡有好吃的糖果,快過來呀……”
“你是誰不要靠近我!”周瑤光第一個喊出聲,聲音裡帶著刻意裝出來的哭腔,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卻沒有掉下來——她記得爺爺說過,“哭腔要像下雨天的小貓咪,軟而不弱”,她的身體下意識地擋在靈鳳和小芳身前,赤色尾巴悄悄繃緊,像一條蓄勢待發的小蛇,隨時準備發動攻擊。
“爸爸媽媽你們快來救我!”周靈鳳接著喊道,小手捂住眼睛,指縫卻偷偷觀察瑪仙達的動作,看著他一步步靠近,計算著攻擊的距離,她的聲音帶著顫抖,卻精準地避開了監控探頭的方向,避免被拍到眼神裡的警惕。
小芳則配合地“哇”一聲哭出來,眼淚說來就來,像斷了線的珍珠,順著臉頰滑落,滴在粉色玩偶的耳朵上,她抱著玩偶蹲在地上發抖,肩膀一抽一抽的,看起來可憐極了——這演技連潛伏在隔壁器械間的周梓龍都暗自點頭,不愧是孫悟空的孫女,遺傳了悟空麵對敵人時的臨場應變能力,連“裝哭”都如此逼真。
監控探頭的紅燈閃爍得更急促了,像跳動的心臟,將這幕“恐嚇戲”完整記錄下來。瑪仙達看著屏幕裡瑟瑟發抖的女娃,心裡的複仇火焰越燒越旺,仿佛已經看到了周梓龍和孫悟空收到視頻後崩潰的樣子——他們不是很強大嗎?不是能保護所有人嗎?現在他們的寶貝孫女就在自己手裡,還不是要乖乖聽話?這種掌控感讓他忍不住笑出了聲,聲音裡帶著病態的興奮。
“好了好了,演得真棒!”他突然收起猙獰的表情,像變臉一樣重新掛上和善的笑容,甚至還伸手摸了摸周瑤光的頭,手指的溫度冷得像冰。
他從托盤裡抓了一把糖果塞進女娃手裡,糖果的包裝紙蹭過她們的手心,留下黏膩的觸感,“這是獎勵你們的糖果,慢慢吃,一會兒還有更好玩的遊戲等著你們哦!”他說著,轉身走向監控室,腳步輕快得像踩在雲朵上,完全沒注意到周瑤光悄悄把一顆糖果藏進了玩偶的耳朵裡——那糖果裡藏著龍武門的微型定位器,能實時傳遞更精準的位置信息。
器械間裡,周梓龍鬆開了按在能量槍上的手,掌心已經沁出了細汗,他對著兩個兒子輕輕搖頭,示意“繼續潛伏,等待時機”,周煜焱和周煜瀾同時點頭,目光依舊鎖定著遊樂區裡的三個小女娃——她們正假裝吃糖果,用手指悄悄傳遞著信息,像三朵在風雨中悄然綻放的小花,柔弱卻堅韌,用自己的方式,對抗著眼前的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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