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伯抱著犛牛王的脖頸,用白娟子輕輕擦拭它頸部的殘留血痕。眾人圍坐在一起,聽尹伯講著冰夷族的傳說。
犛牛王臥在一旁,粗糙的舌頭舔了舔尹伯的手背,眼中的凶戾早已褪去,隻剩劫後餘生的柔和。偶爾低鳴一聲,仿佛也在聆聽這跨越千年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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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笑笑拄著蛇敖寶刀走過來坐下,他指尖劃過白熊王皮毛上的冰晶:“《大荒北經》載,‘白熊食雪而生,其毛可禦嚴寒,其骨可鑄神兵,誰也沒有想到的是在它的腦袋裡還有傳說中的至寶北辰珠。咱們這可真正撿到寶了。”
哈哈哈哈哈,爽朗笑聲無形中在感染在場的眾人。
不遠處,水手們找來乾柴,火折子點燃的瞬間,橙紅色的火焰躥起丈高,將周圍的冰雪烤得滋滋作響。
人跡罕至的冰川荒原上升起了人類的篝火。
篝火旁的鍋子裡飄出濃鬱的香氣,胖子正用勺子攪動著燉得軟爛的熊腦,不時舀一勺嘗嘗。
水兵們則分成兩隊,一隊清理戰場,用繩索將犛牛、白熊屍體捆好,拖拽著送往船邊。
兵王老薑則主動帶著傻鳥阿黑哥夫婦及另一隊跟著去冰原深處尋找水源——畢竟在這極北之地,融化的雪水帶著刺骨的寒意,必須煮沸才能飲用。
“動作都麻利點!白熊皮剝下來先硝製,晚了就硬了!”
甘寧光著膀子,手裡的匕首飛快地劃開白熊的腹部。
熱氣騰騰的內臟剛露出來,就被早等在一旁的夥夫接了過去。這些常年在海上漂泊的漢子,此刻個個精神抖擻,再也沒有海上漂泊的萎靡——畢竟在冰原上能遇到如此豐厚的獵物,不僅能補充給養,更能讓他們在嚴寒中多一分生存的底氣。
慢慢地冰原上的篝火連成一片,宛如墜落的星辰。
忙忙碌碌後水手們圍坐在火堆旁,烤著滋滋冒油的白熊肉,喝著溫熱的黃酒,歡聲笑語在寂靜的冰原上回蕩。
胖子看著鴨蛋、毛蛋一起,跟著犛牛王的幼崽在雪地裡打滾。
童笑笑、矮子、哈大壯眯著眼,他們身邊躺著小羊、獅子、角馬烤著溫暖的火享受美好時光。
猴子則爬上附近的冰柱,摘下上麵凝結的冰棱,和二狗子把冰棱當作玩具拋來拋去。
六根獨自站在海邊,望著遠處的飛龍號。
船身上的神印符文在月光下閃爍,與冰原上的篝火遙相呼應。六根知道,這短暫的休整隻是一個開始,極北之地的秘密還等著他們去揭開,“南生門”回家方向還需要進一步確認。
但此刻,他隻想享受這份難得的寧靜,讓這北地的營火,溫暖每一個漂泊者的心。
篝火漸漸變小,隻剩下通紅的炭火。水手們大多已經睡去,隻有巡邏的水兵還在來回走動。
犛牛王也來到篝火旁臥倒,守護著熟睡的尹伯眾人,它的呼吸均勻,嘴裡反複返咀嚼嚼食。
尹昊走到篝火旁,接過趙雲遞來的熱茶。
茶葉是從中原帶來的,在熱水中舒展,就像流雲沾染山花,散發出淡淡的清香。
尹昊望著火旁的安靜人群,聽著遠處海浪拍打冰層的聲音,又看了看遠處低頭啃食苔蘚的犛牛群,這人與自然和諧共處景象,心中不由湧起一股安定感。
他們這一路從皇藏山到尼羅河畔、西域、回龍峪、龍窟、蒼山之巔、異度空間、神木林、夷州島再到海底神殿,一路過來再到如今的北地冰原,他們九人經曆了太多太多,如今終於能有片刻的休整,也是實屬不易啊。
“先生,咱們要在此休整多久?”趙雲問道,目光落在遠處連綿的冰川山脈上,那裡隱約可見黑色的輪廓,又不知藏著怎樣的秘密。
尹昊指了指天空中的極光:“待極光轉向正南,便是我們繼續出發之時。眼下,先讓大家養精蓄銳,順便看看這冰原上,是否還有其他值得探尋的東西。”
沉吟片刻後:“老薑為何一直沒有回來。”
話音剛落,遠方傳來了一陣陣:“咚咚咚咚”的鼓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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