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情況就是,基本能肯定有人盯上了澀穀,近日的澀穀並不安全……這話說的和沒說也沒區彆了。”
“是啊,時間不確定,地點不確定,甚至不確定對方襲擊的範圍到底有多廣。光是憑借‘有可能出事’這點信息,是根本不可能鎖定到犯人的。”
“甚至不方便做應急的安全預案。嘖,麻煩。現在除了等毛利那邊給消息,就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那個男人手裡掌握的線索可能是最後的希望了。否則,我們也許就隻能期待奇跡降臨了。”
村中努一走出會議室,就看見未婚妻正站在門口的方向,定定看著搜查一課那邊的工位出神。
他走到克裡斯蒂娜身邊,攬住她的肩頭,聲音溫和地問:“怎麼了?感覺你今天一天情緒都很糟糕的樣子。”
右手臂的舊傷隨著他的擁抱被牽動,克裡斯蒂娜本能地皺了皺眉,很快臉上的表情重新調整到了溫婉溫和的方向上。
“沒有,可能是在警局待太久了,總有人跟著,讓我有點不安……那邊是怎麼了?出了什麼狀況嗎?”
她裝作好奇地向村中努打聽著——就像是過往的每一次不著痕跡地從他這裡套取情報那樣,隻是這次的轉折稍顯生硬。
計劃被多方打斷,事事不順心,她快要失去和這幫警察幾乎耗下去的耐心了。
先是找到名為降穀零的警察的計劃失敗,本橋洋司不僅沒有引出她要找的人,還引來了一個麻煩;
之後,那隻愚蠢的必殺小隊成員倒是確實找來了,但不知道是在運送途中裝置出了問題,還是在警視廳的信號遭到了一定程度的屏蔽和乾擾,早就放在那台平板裡的炸彈沒能成功起爆。
這就離譜!裡頭的東西,明明在爆炸後都還能好好運行和反饋消息的!到底是發生了什麼,能讓爆炸都毀壞不了的內部結構失效了呢?!
更彆提,她今天從中午開始就感覺渾身不自在,仿佛有什麼人盯上了她,要給她製造更大的亂子一樣。
果然,東京這個地界,天生就和她不對付,在這裡就沒發生過一件好事……
“哦,好像是我們有個同僚被人綁架了,後麵發現綁架犯是想要針對一個國際通緝犯什麼的……”村中努對妻子的問題並不設防,自然而然地解釋了一句之後,摸了摸下巴,認真思考起來,“對哦,據說這個人盯上了澀穀的中心區,就在我們婚禮場所不遠。說真的,克麗絲,我們要不要考慮換個地方舉行婚禮?畢竟你看,我們的情況現在放在這裡……”
澀穀之光當然是個風光大辦的好地方,但東京這麼大,又不是找不到其他能結婚的地方了。
實在不行的話,改個日期也挺好的。
“……可是我們都已經為了能準時舉辦儀式,選擇暫時呆在警局了,最後還要改期的話,那也太可惜了吧?”克裡斯蒂娜的指尖都快摳進袖子裡了,麵上還是儘職儘責地按照慣用的手段,熟練地露出遲疑而猶豫的表情,“如果現在改期的話,之前為了能辦好它做的努力,就白費了……這可是為了紀念我們的相遇呢。”
村中努最吃的就是這一套。
按照克裡斯蒂娜的研究,這種長期做警察男人,往往會很樂意伴侶表現出相對優柔,難以決斷的一麵,並且扮演慣了拿定主意的主導之後,還會對接受意見的對方產生本能的責任心。
為了能拿捏這個好騙的警察,她下了不少功夫,自是不可能因為一時的情緒不佳就失效。
“你說的也有道理,都為了排查賓客名單,拜托大家那麼辛苦了……”村中努摸了摸下巴,“我一會兒去問問目暮好了。”
果不其然,村中努很快就被她柔和中表達出的一點委屈的個人想法給拿捏住了,再次打消了改變計劃的念頭,轉而開始思慮怎麼不給搜查一課的人增加工作量。
又要處理公共安全問題,又要管他的婚禮,這太給老同事們添麻煩了。
“好,那就聽你的。”克裡斯蒂娜微笑著點了點頭,視線剛一轉動,就猛地瞳孔一縮。
前方,一個茶色頭發的年輕人推開了辦公室的門,懷裡抱著相當厚實的資料,一邊同身後的警員說著什麼,一邊徑直穿過忙碌的辦公區,向著另一個方向走去。
村中努和克裡斯蒂娜還在走流程,努力尋找著可能的襲擊者。
雖然這個名單隨著排除的進行越來越短,但他們還是不可避免的,每天需要在警視廳呆上幾個小時。
他們現在所在的小會議室就在搜查一課內,能將整個辦公室的工位看得一清二楚。
也因此,克裡斯蒂娜清晰聽見了年輕人越來越近的話語聲。
“明智君,你認為普拉米亞的襲擊會在萬聖節發生嗎?”高木涉匆匆地追在大步向前的唐澤身後,出聲問著,“為什麼會有這種判斷呢?真是這樣,就麻煩了。”
村中前警視正,他的婚禮可就定在了萬聖節當天啊。
據說是為了尊重女方那邊的習俗,以及為了紀念他和未婚妻在11月相遇這件事,怎麼聽,都是很難更改日期的。
要是兩件事撞在了一起的話……
“根據目前的資料來看,可能性很大。”唐澤快速的翻著手裡的文件夾,記憶著手裡的檔案資料,隨口回答道,“三年前普拉米亞失敗的那個案件,發生在萬聖節後一周不到。”
“啊,是的……”高木涉點頭,“11月6日。”
唐澤的話語停頓了一下,抬起頭,目光微妙地看了一眼高木涉。
不是哥們,你自己不覺得這話哪裡不對勁嗎?
你自己在11月7日這一天,因為害死了鬆田陣平的本橋洋司而陷入了危機,和柯南一起被困在東都鐵塔的電梯裡。
這會兒時間又到了10月底,你還默認這是同一年是吧?
哪怕過了又一年,所有人都還是會默認是同一年,這就是海螺小姐的世界時間觀的威力嗎?恐怖如斯。
果然不好好解決整個組織的問題,他這個保護觀察就要坐成無期徒刑了……
“……怎麼了?”尤不覺得哪裡有問題的高木涉奇怪地看回去。
“沒什麼。總之,可以確定的是普拉米亞的這次襲擊,很可能是與三年前的那次失敗有關的。普拉米亞抓住並殺害本橋洋司,一定是為了鬆田警官的事情。他比很多人以為的要更在意失敗。”唐澤平淡地表示著,“按照國際研究的理論,也就代表著這次案件是一種宣示型的爆炸案。”
“這點之前有前輩提到過。也就是,犯人的目的是為了報複某個人,或者需要宣揚自己的某個主張,想要利用爆炸引來關注。”高木涉接過話,跟上了他的思路。
按理說,他一個搜查一課的警察,是不需要和這種案子打交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