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著,抬抬下巴示意了一下坐在病床上的“正式行動”。
將情報上報給琴酒的唐澤,肯定會在接下來的行動裡扮演很重要的角色,他們的任務也隻有幫唐澤好好將任務落地這一項而已。
“那些目標已經被琴酒清除完畢了?這麼迅速?”聽出他意思的鬆田陣平不由詫異。
身上畢竟還背著一個組織成員身份的鬆田陣平,雖然沒乾什麼大事,但這兩天一直在配合星川輝,扮演波本勢力的馬仔,儘職儘責地在醫院裡踩點。
他又不像星川輝,能利用能力那麼自如地亂跑,自然接收情報的速度就慢一些。
“畢竟處理後的名單又不長。”想起那份自己給過一定建議的名單,諸伏景光的嘴角控製不住地揚了揚,“而且也不都是琴酒一個人在處理。”
對比焦頭爛額的FBI們,他們的計劃實行的就有點太順利了。
分散在世界各地的“臥底”,總不可能都等琴酒親自去解決。
那樣的話就算琴酒殺的過來,在路上花費的時間太久,有個萬一,讓他們逃走了就不合適了。
琴酒是不能忍受出現第二個赤井秀一這樣的例子的,那是他絕對的恥辱。
“這一招真歹毒啊,你們這幫家夥。”鬆田陣平搖了搖頭,感慨了一句,“這不完全是打假賽嗎?”
這份經由曾經接觸過組織很多特殊人物的蘇格蘭,現如今在組織中人脈發達的波本,以及因為身份特殊加上諾亞方舟的協助,對組織盤根錯節的結構有所了解的庫梅爾合力打造出的假名單,分量相當的重大。
它涵蓋了一名已被組織策反的前MI6特工以及兩個類似情況的他國情報人員,三四名曾經被臥底們蒙騙,到現在都還不知道黑麥威士忌已經叛逃的倒黴蛋,五名被波本認定為地位雖不高扮演的角色卻很重要的代號成員組成,打造出了一份這幫人根本百口莫辯的名單。
他們要麼真的曾經是臥底,現在是否是雙麵間諜根本自由心證,要麼就是接觸過身份確實不乾淨的臥底們本人,其中即便真的有幾個怎麼查似乎都沒啥問題的正經代號成員,已經對它有所信任的琴酒也一定是會選擇寧可錯殺不可放過的。
“怎麼就歹毒了。”寫完東西的唐澤收起筆,抬起頭喊了一聲冤,“真正歹毒的是朗姆好吧。他自己還往裡頭加了料呢。”
“啊?他給琴酒的名單比你們給的還長?”鬆田陣平這下是真的睜大了眼睛。
“是啊,一個可以無視權限,大殺特殺的機會,拿來鏟除異己這麼好用,我們能想到,沒道理朗姆想不到啊。”唐澤感慨道,“他沒把波本直接寫進去,已經算是很理智了。”
拿到名單的庫拉索本人失去聯係,生死未卜,沒有給組織方麵留下任何可以考證的訊息或者情報。
那名單上到底有誰,當然就是朗姆一個人說了算咯。
哪怕琴酒就算猜到了幾分他的意圖,也懶得去給他的名單一一篩水分,最多就是在其中選幾個一眼就能猜出和朗姆不對付的家夥,稍微調查一下,也就算行事嚴謹了。
還好朗姆沒把波本加進去,否則這出戲的樂子這麼大,唐澤都要沒自信自己能控製住表情了。
“他要真這麼做了,那就是組織跑去日本公安的數據庫拿走一份假名單,去掉了日本公安的臥底,但因為組織派係鬥爭,被過手名單的人又加進去了。”諸伏景光的嘴角一樣翹了起來,“那也有點,太過分了吧。”
“總之,琴酒已經處理完名單,可以騰出手來處理庫拉索和基爾的問題了。”唐澤從病床上爬下來,“我大概能猜到他們要乾什麼,無非就是利用一些手段,把FBI們從醫院裡逼出來。”
這就像是找不到人,乾脆直接放火燒山,逼對方露麵一樣,琴酒的招數基本都是這個思路。
“明天你們兩個可能有的好忙了。”在走出病房之前,唐澤伸手拍了拍鬆田陣平的肩膀。
“什麼意思?”
“和今天一樣的意思。我跟你說,琴酒手上什麼都缺,就是不缺炸藥。”
“哈?”
“不過有你和萩原前輩在,我相信沒問題的。好了,我去和那邊的碰碰頭。加油啊,拆彈很快的大哥哥。”
“……”
另一邊的病房當中,赤井秀一低頭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晃了晃手裡的煙盒。
“我讚同你的計劃,明天的布置就這樣吧。晚上輪流保持警戒,你們也早點休息,養精蓄銳同樣關鍵。我出去透透氣。”
若有所感的朱蒂轉過頭,看著赤井秀一轉過身的背影。
不知為何,她感覺自己微妙的有些心悸,仿佛麵前的人這一個轉身,要去往非常危險的地方似的。
“秀——!”
“我沒事的,隻是想要平穩一下情緒。放心吧。”
關上病房門,赤井秀一吐了口氣。
感情也好,地位也好,在接下來要麵對的問題麵前,那些東西可以容後再議。
他既要考慮自己的想法,更要考慮為了協助他,冒了更大風險的那些人。
走上天台,他久違地點了一根煙,靜靜等待了片刻。
隨著他的手機在準點傳來輕微的滴滴聲,身後的天台門很快被推開了,又被無聲地關上。
“還是準時到這種程度啊你。”赤井秀一轉過頭,看向來人,“有時候我都要懷疑,你這家夥是不是腦子裡真的裝著時鐘了。”
白發的少年眼罩下沒有被遮擋的半張臉上,展露了一個明顯的笑容。
“上次‘比試’的時候,你不是已經很清楚這一點了嗎,秀一哥?”
“就為了上台和我比十分鐘猜拳?這個方麵意外的幼稚啊。”
“彼此彼此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