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影星的貝爾摩德已經足夠張揚,不過受限於身份,她最多活躍在一些廣告海報、電影宣傳活動當中,總體而言,作為當紅影後,她是不需要那麼拋頭露麵的。
然而在格外追捧偵探的東京,庫梅爾的這張臉實在是太擾民了。
“是嗎?我覺得還好吧。”唐澤嘴角的笑容更大了,“況且我的知名度高,才更不容易讓人起疑吧?偵探想要調查某些事,接觸一下目擊證人,這很合理。”
琴酒臉上一點被說服的表情都沒有,不過也沒有再提出反對意見。
說到底,要不是庫梅爾行事太無所顧忌,太想要製造大場麵,去激烈地報複普拉米亞的挑釁,庫拉索估計都已經做完任務,安全地回到朗姆那邊去了。
自己惹的麻煩,自己去解決,這估計也是那位大人對這件事最後的態度。
“既然你有自己的任務,過來找我們乾什麼?”琴酒反問。
“啊,上次琴酒前輩不是對我完全不通知其他人就自作主張頗有微詞嗎?所以我來了解一下這邊的進度,免得不小心,又弄丟了幾個人。”
唐澤的語氣輕飄飄的,顯然是一點不覺得自己做事有什麼問題的樣子,腳邊放著摩托車頭盔的伏特加脊背卻本能地僵了僵。
這語氣,哪裡是想要合作共贏的樣子,話裡話外就是妨礙到他的計劃,那被失蹤了就彆怪他了,說是威脅伏特加都信的。
琴酒的理解顯然和伏特加是差不多的,他幾乎立刻抬起了頭,用冷冽的目光刺向了後排的唐澤。
“這次參與行動的還有科恩和基安蒂。你害的庫拉索落進FBI手裡我懶得計較,今天行動的都是行動組的人。管好你自己。”
“放心放心,我這不是來聽從指揮的嗎?”晃了晃手裡的發信器,唐澤將它放進胸口的插袋,“我會處理好那邊的問題的。”
盯著那枚小巧的東西落進唐澤的口袋,琴酒才收回視線,重新看向麵前的電腦。
“務必把她帶回來。如果……”
“如果她惹了太大的麻煩,就將麻煩也解決。而如果她已經成為了麻煩……琴酒前輩你是知道我的,處理了這麼多首尾,我還沒留下能稱為把柄的東西。”
琴酒發出了嗤笑,像是在嘲諷他拿這種不值一提的功績炫耀,卻也沒再多說什麼。
從獲得代號至今,各種毀屍滅跡、殺人滅口的工作,庫梅爾處理過很多。
在這個方麵,他確實沒有說大話,彆說調查到組織的事情,很多時候甚至處理的乾淨到屍體的痕跡都沒有。
因為因此而加班的人根本不是他啊……
蜷縮在醫院的停車場裡,默默聽著耳機裡傳遞過來的語音的風見裕也默默攥緊了拳頭,想起了許多不眠不休的夜晚。
零組在玩了命地運人、羈押、審訊,唐澤就那麼悠悠閒閒地跑去人家家裡放火玩什麼的……
這種回憶,還是能少則少的好……
“風見先生,安全通道那邊……嗯?你怎麼了風見?”
“沒什麼。”將耳機裡的聲音調小,風見裕也直起身,表情恢複嚴肅的樣子,“安全通道怎麼了?”
“真田先生傳來消息說,一個小時內,水無憐奈那邊的人就會從醫院撤離,讓我們保持專注,隨時準備接應下樓的庫拉索。”
“然後把一個失憶的倒黴女人找個地方隨便扔了……比起心理醫生,我們更需要招個神外的,我覺得這種程度的計劃設計真的已經是神經病了……”
“嗯?你在念念叨叨什麼?”
“什麼都沒有。沒聽見人家要我們保持專注嗎,繼續盯著吧。”
赤井秀一走過幾輛車,若有所覺地扭過頭,看了停車場角落的黑色車輛一眼。
體型很大,大的和他們準備用來撤離和迷惑組織視線的車輛差不多,比SUV可能還要大一點,已經不像是民用車輛的程度了。
是他的錯覺嗎,總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既視感……
“所以我一會兒就按照計劃,把朱蒂先留在停車場……赤井先生?”
“……沒事。”赤井秀一不再盯著那輛黑漆漆的大車看,轉過頭,看向卡邁爾,“這次是非常危險的工作,你已經知曉了吧?”
“我本來就做好了準備了。”卡邁爾坦然地露出笑容,“沒問題,我的撫恤金不低了,足夠我的家人生活。”
“沒必要做到這個程度,之前的那件事,我沒有怪你的意思。”赤井秀一打量著他的表情,拍了拍卡邁爾的肩,“好好活下來,才能做更多打算。”
卡邁爾笑了笑,正想要多解釋幾句,就感覺到手機一陣震動。
“……來了。”
“杯戶町連續發生了多起公共安全事件。火災、食物中毒、另外地下鐵換氣係統也出了問題。想要監視所有進出醫院的人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詹姆斯放下手裡的對講機,看向朱蒂,眉頭緊鎖。
“你認為這些都是組織乾的嗎?”朱蒂皺緊眉頭,“火災和地下鐵還好處理,食物中毒,這是很難控製的事件吧?”
“也許不是真的中毒,而是使用了某些會引起類似症狀的藥物。”詹姆斯冷靜地分析著,“今天進入醫院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導診台已經堵的水泄不通。而且食物中毒和吸入有害氣體,都不會出現明顯的外傷,根本觀察不出誰是真的病人。”
“……我去護士站看看。”朱蒂站起身,立刻朝著病房外走去。
想要鎖定水無憐奈所在的位置,不管誰來,勢必都要通過病患名單,確認可疑的病房。
哪怕是現在進入醫院治療,會直接被要求住院,進入病區的人隻是少數,盯著那個,鎖定可疑者的可能性要大一些。
結果剛走到護士站,她就確實看見了生麵孔,可都不是她預料中的可疑人員。
……或者說,哪怕他們是可疑人員,也很難分辨出來了。
因為這是幾個外送員。
“我們這裡沒有叫詹姆斯·布萊克的患者。”護士確認了一遍手裡的單子,再次回答。
“應該是某個陪床的家屬,呃,具體哪個病房的我也不清楚。”外送員看了看手裡的東西,“直接放在這邊讓他自己取也行。”
聽見詹姆斯的名字,朱蒂立刻加快了腳步,攔住了準備將東西放在台麵上的外送員。
“我知道詹姆斯在哪裡。請問,委托送東西過來的人是哪位呢?如果是寄給患者的手信,我們得準備好回禮……”她很快想好了一套自洽的說辭,態度如常地詢問。
“呃,委托人叫,‘楠田陸道’。”
拿出了簽收的單據,外送員將上頭的名字念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