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安娜、阿爾維隆和修士之間的談判展開，上層領域的諸多勢力也開始悄然就位。在距離橢圓城堡數百萬公裡之外，兩名紅色食人魔正站在一個半透明的快速旅行球體中，穿梭於一望無際的綠雲海洋之上。
幾天前托爾瓦克雇來守護餘燼的體型稍小的保鏢希爾，神色緊張地轉向蘭德爾。
“一切都跟老板說的一樣……他真的假死了，或者說，至少我希望他說的是真的。”
蘭德爾點了點頭，凝視著地平線上的雲層。由於他們一直以最快速度行進，這些雲層數小時來幾乎沒什麼變化。
他右手握著一張黑色的小型門禁卡，看起來比他們剛剛離開的城堡裡的任何東西都要古老，唯有朱紅家族掌權前留下的幾座舊建築能與之相比。
在他的以太儲藏室裡，一塊以太晶體已被分成六份。這是托爾瓦克抵達後，將餘燼交給他的剩餘中等質量以太水晶分出來的，因為他們需要用每一分錢去賄賂即將前往之地的人。
蘭德爾緊緊攥著門禁卡，雲層地平線上浮現出奇怪的、看似隨意堆砌的立方體黑影。
這些行星大小的黑綠色立方體層層疊疊，小的幾百公裡寬，大的則有幾萬公裡，以詭異難測的圖案向外突出。
這景象簡直就像一個失控的立方晶體結構。
然而，一層薄薄的無形以太包裹著這個結構的每一寸，使其漂浮在雲層之上。
當正麵部分進入視野，更多黑影從它後方的綠雲中顯現，這一結構的巨大規模變得深不可測。
乍一看，它輕鬆比橢圓城堡大了幾十倍，但它的真實尺寸仍隱藏在雲層之後。
當兩名紅色食人魔穿過圍繞整個漂浮結構的無形以太球安全監控係統的第一道屏障時，一種奇特而涼爽的感覺在他們身上震顫。繼續飛近時，耳邊甚至響起了通知，歡迎他們來到要塞城堡。
蘭德爾下意識地咽了口唾沫，回應了希爾剛才的話。
“我也希望如此……我從沒真正去過堡壘。希望我們帶的東西足夠進入長期儲藏室。”
希爾深吸一口氣。不知哪陣寒潮襲來，她的感官一時間有些遲鈍。
她在腦海中仔細檢查，確保裝有未知物品的小型收容箱仍在。托爾瓦克的命令是，把它放在他們取回他製作物品的同一個存儲單元裡。感覺到箱子還在，她鬆了口氣，顫抖著點了點頭。
“希望這一切能順利進行。”
——
回到橢圓城堡，有一些與那些立方體時代相近的古老建築，在過去一萬兩千年裡，沒被安德拉斯?弗米利恩拆除重建。這些建築距離中央塔樓比高等獸人塔樓近約四千公裡，在城市的一個街區裡有十座大型古建築，裡麵滿是二級和三級狂戰士巨人。
在這些建築中最古老的那一座裡，有著類似的隱身機製，能阻止內部人員乾擾外部領域，餘燼和紮神正在這裡開始訓練。
餘燼隻是保持著他的混血龍形態，儘管他全身閃爍著白色以太，從巨大訓練室中央釋放出集中的精神攻擊。
令人驚訝的是，紮神沒有激活任何攻擊技能或增益效果。
他隻是坐在房間中央，劍放在身邊，冥想著，將每一滴新提煉的以太都集中到精神屏障中，抵擋著落在他身上的無情攻擊雨。
每隔幾秒鐘，整個精神屏障就會被打破，餘燼更多全力發動的攻擊便與他的心靈相撞，將數百萬根鋒利的以太卷須送入他的腦海。但每一次，紮神都會竭力凝聚出另一道屏障。他再次擋住來襲的攻擊，為自己爭取足夠時間，讓大腦充滿以太，中和那些堪稱精神毒藥的東西。
而這一切，都剛好趕在幾秒鐘後屏障再次被打破之前，如此循環往複。
這便是兩人幾個小時來一直在做的事。
在兩次攻擊間隔的短短幾毫秒內，餘燼剛進這個房間時說的話在狂戰士腦海中閃過。
——
“好吧，在阿西克和托爾瓦克能讓你擁有更好的化身之前，把靈魂束縛在這個化身裡沒什麼用。所以，在那之前，我們不妨加快你自然精煉以太的速度。另外，這還能磨練你的精神防禦能力，以抵禦貴族的全力攻擊。我聽說朱紅家族在過去兩萬年左右，在堡壘裡製造了一些強大的假惡魔貴族。塞拉菲爾說，看守流亡者的那個已經因為貴族血脈供應不足而變弱了。但他們關押的戰時……肯定還很棘手……”
餘燼從人形變為記憶中那種黑鱗混血龍的模樣，讓紮神內心一陣激動。
不過，餘燼在訓練開始前說的最後一句話，點明了其中的危險。
“我想我們就從精神磨練開始……就這麼一直練，直到你的新化身和靈魂武器準備好為止。”
再加上餘燼事情順利時露出的露齒笑容。
然而，狂戰士種族隻會在危險和絕境中變得更強大。這些話，以及這種精神折磨不知會持續數小時、數天、數周，還是因計劃變動而更久的不確定性，都增加了突破到更高水平所需的精神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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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便是狂戰士在每次被足以殺死他的毒以太浪潮侵襲的幾毫秒內，所保持的動力，每次都將自己的野心推向更遠。
——
回到城堡中另一座唯一的古老建築——高等獸人塔，關押著兩名貴族的黑色大門依舊緊閉。
外麵的街道一片死寂。不知情的人，根本猜不到那牆壁內隱藏著高級貴族的領域扭曲訓練和失傳的知識。
——
即便在七層樓上，在高等獸人塔的頂部，托爾瓦克和阿西克也無法透過這座建築的古老牆壁感知到任何東西。
不過，就算能感知到，他們也不會窺探，因為他們有自己緊迫的問題要處理。
托爾瓦克沿著一堵牆來回踱步，這堵牆正對著他的兩名紅色食人魔下屬執行命令的方向——那是他在公眾麵前“死亡”前下達的命令，他身上發出劈啪作響的電流聲。
他在思索，餘燼給的中級以太，比從倉庫取回長生不老藥所需的還多一倍，不知道餘燼是不是在他們在他店裡見麵之前，就預料到了這個結果。又或者，隻是自己想多了，是他在上界九萬八千年裡最後三場戰爭的記憶浮現，困擾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