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最卑微、最虔誠的姿態,深深地拜伏了下去。
他的額頭重重地磕在冰冷堅硬的岩石上,發出了沉悶的響聲,鮮血順著額角流下,他卻渾然不覺。
“天神……天神在上!!”
他喉嚨裡擠出幾個破碎的、充滿了無儘恐懼與悔恨的音節。
他的舉動,像是一個信號。
嘩啦啦——
身後所有還處於呆滯狀態的獵人,包括那些之前追隨他、質疑蘇傾影的激進派年輕人,
在看到自己首領這副模樣後,也都如夢初醒。
他們沒有任何猶豫,紛紛學著阿木的樣子,
以更加惶恐、更加卑微的姿態,深深地拜伏在地,額頭觸地,身體抖如篩糠。
再也沒有人敢抬頭去看那個男人一眼。
因為他們害怕,害怕自己的目光,會褻瀆了那至高無上的存在。
祭壇之上,那道衝天的銀色光柱,仿佛也感受到了某種更加偉大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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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緩緩地收斂,光芒漸漸變得柔和,最終完全沒入了祭壇中心的石盤之內。
整座祭壇恢複了古樸的模樣,但那些被點亮的銀色符文,
卻如同呼吸般,明暗交替,散發著溫潤而充滿靈性的光輝,證明著它已經被徹底喚醒。
蘇傾影從光芒中走出,她感覺渾身充滿了前所未有的力量,
但更多的,是一種劫後餘生的虛脫。
她看著台下跪倒一片的族人,看著那個五體投地的阿木,心中百感交集。
她知道,這一切的改變,都源於那個男人。
她走到秦淵身邊,學著那些寨民的樣子,微微躬身,
聲音裡帶著一絲連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恭敬與信賴:“秦先生……”
秦淵卻像是沒有看到這萬人朝拜般的場景,他隻是淡淡地瞥了一眼遠處那片死寂的黑瘴林,
語氣平淡地說道:“回去了,這裡太吵。”
他口中的“吵”,自然不是指那些魔物的咆哮,而是指……
這裡彌漫的、讓他感到有些不舒服的所謂“信仰”和“敬畏”的氣息。
“是!”
這一次,回應他的,不再是蘇傾影一個人,
而是包括大長老在內的,所有月落寨族人,異口同聲的、充滿了無上敬畏的回答。
……
隊伍返回議事石屋的路上,氣氛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來的時候,是劍拔弩張,是質疑與審判。
回去的時候,卻是一場無聲的、莊嚴的朝聖。
秦淵依舊走在最前麵,蘇傾影緊隨其後。
而他們身後,是大長老,是阿木,是所有的月落寨族人。
他們全都低著頭,與秦淵保持著至少十步以上的距離,
連走路的腳步聲都刻意放得極輕,生怕驚擾了走在前麵的“天神”。
阿木更是淒慘,他額頭上磕出的傷口還在流血,但他卻不敢處理,
任由那混雜著泥土的血跡布滿臉龐。
他跟在隊伍的最後麵,腰彎得比大長老還要低,像一個做錯了事的孩子,等待著最終的審判。
回到那間空曠的黑曜石屋,氣氛愈發壓抑。
所有獵人,包括阿木在內,都隻敢恭恭敬敬地站在石屋之外,連踏入一步的勇氣都沒有。
石屋之內,隻有秦淵、蘇傾影,以及被特許進入的大長老和那兩名侍女。
秦淵依舊隨意地在角落裡找了個位置坐下,仿佛對這一切都漠不關心。
大長老顫巍巍地,再次為他續上了一杯用某種珍稀草藥泡製的、能凝神靜氣的熱茶,
這一次,她的動作,比之前對待祭祀祖靈還要虔誠和小心翼翼。
“天神大人……”
大長老的聲音嘶啞,她已經不敢再稱呼“客人”,
“之前是老身有眼無珠,是阿木他們愚昧無知,冒犯了您的神威,還請您……降罪。”
她說著,就要再次跪下。
“說正事。”秦淵甚至沒有睜眼,隻是端起茶杯,淡淡地吐出三個字。
“是!是!”
大長老如蒙大赦,連忙直起身子,不敢再有半分廢話。
她深吸一口氣,將內心所有的情緒都平複下來,開始講述那個最關鍵的線索。
“大人,如今聖女歸位,祭壇喚醒,我們雖然有了希望,
但正如之前所言,聖物殘缺,封印依舊無法徹底修複。我們必須找回另外兩塊‘鎮魔古玉’的碎片。”
她看了一眼秦淵,見他沒什麼反應,便繼續說道:
“那塊半個月前被神秘勢力奪走的聖物核心,線索全無,對方實力深不可測,此事……此事恐怕……”
她沒敢說下去,而是將話題轉向了另一個或許還有一線希望的目標。
“但那塊,在百年前被叛徒大祭司阿骨烈帶走的碎片,我們……或許還有一絲線索。”
聽到這個,蘇傾影的精神也為之一振,目光緊緊地盯著大長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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