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這……”
懸崖邊,阿木和他身後的獵人們,眼珠子瞪得如同銅鈴,嘴巴張得能塞下一個拳頭,下巴幾乎要脫臼。
他們指著半空中那兩道如同神明般的身影,喉嚨裡發出“咯咯”的怪響,卻一個完整的詞也說不出來。
他們引以為傲的攀爬技巧,他們珍視無比的千年藤索,
在這位天神大人麵前,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可悲又可笑的……原始人笑話。
秦淵沒有理會身後那些已經被徹底嚇傻的“凡人”,他隻是帶著蘇傾影,
如同飯後散步般,一步一步,從容不迫地,
跨越了這道對月落寨而言如同天塹般的斷魂崖。
……
與此同時。
黑風寨。
與月落寨那古樸自然的風格截然不同,這裡,完全是另一番景象。
整個寨子,都建立在一片巨大的、散發著惡臭的黑色沼澤之上。
無數巨大的、被邪術催生得扭曲猙獰的黑色枯樹,從沼澤中拔地而起,
樹乾上掛著一串串風乾的人類或異獸的頭骨,在陰冷的風中搖曳碰撞,
發出“哢噠哢噠”的詭異聲響。
寨子的建築,大多是用巨大的獸骨和塗抹了黑泥的木頭搭建而成,
造型猙獰,如同一個個匍匐在沼澤中的怪獸。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濃烈的、混合了血腥味、腐肉味和某種奇異藥草味的、令人作嘔的邪惡氣息。
寨子的中央,是一座用無數巨大的、黑中泛紫的頭骨堆砌而成的、高達數十米的巨大祭壇。
祭壇之上,燃燒著一團幽綠色的、如同鬼火般的火焰,將整個寨子都映照得鬼氣森森。
祭壇下方,一座最為高大、完全由巨型獸骨搭建而成的骨屋之內。
一個男人,正盤膝坐在一張由整塊黑色玉石雕琢而成的、冰冷刺骨的石床之上。
他看起來約莫四十多歲,麵容陰鷙,鷹鉤鼻,薄嘴唇,
一雙眼睛如同毒蛇般,閃爍著冰冷而殘忍的光芒。
他的皮膚呈現出一種不健康的灰敗色,但皮膚之下,
卻隱隱有無數細小的、如同黑色小蛇般的黑氣在遊走竄動。
他的氣息,強大而邪異,赫然是一位早已踏入了宗師巔峰,
並且半隻腳已經邁入了某種非人領域的強大存在。
他,便是黑風寨的寨主,阿骨烈的後人——黑風上人。
此刻,他正閉目調息,在他周身,環繞著一團若有若無的黑色霧氣,
霧氣中,隱約可見無數細小的、米粒般大小的黑色蠱蟲在飛舞、嘶鳴。
就在這時,他緊閉的雙眼,猛地睜開!
一道淩厲的精光,從他眼中爆射而出!
他豁然抬頭,望向了斷魂崖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殘忍而戲謔的冷笑。
“嗬嗬……這股能量波動……是月落寨那群老不死,在搞什麼名堂?祭壇……他們竟然喚醒了祭壇?”
他身邊,一個同樣氣息陰邪、臉上刺著黑色蜈蚣圖騰的護法,
恭敬地問道:“寨主,難道是他們找到了失傳的聖女血脈?”
“聖女血脈?”
黑風上人發出一陣不屑的嗤笑,聲音如同夜梟般難聽,
“就算找到了又如何?一個血脈被稀釋了百年的廢物罷了,能引動一絲祖靈氣息,就已經是天大的造化了。”
他站起身,走到骨屋門口,遙望著那道雖然被重重瘴氣遮擋,
卻依舊能感受到其神聖氣息的遙遠光柱,
眼神中流露出的,不是忌憚,而是無儘的貪婪。
“不過,這倒是個好機會。他們耗費心力喚醒祭壇,必然元氣大傷。”
“這股純淨的聖光能量,對我正在修煉的‘萬魂血蠱’而言,可是大補之物啊!”
“傳我命令!”
黑風上人眼中閃爍著嗜血的光芒,
“集結寨中所有‘黑風衛’,準備好‘血毒瘴’!等那光芒散去,我們就去對麵的月落寨……串串門!”
“把他們的聖女抓來,當我的新鼎爐!把他們喚醒的祭壇能量,全部吸乾!”
“是!寨主英明!”
那護法興奮地舔了舔嘴唇,眼中同樣充滿了殘忍。
然而,就在他準備轉身去傳令的時候。
黑風上人那張陰鷙的臉,卻突然微微一變。
他猛地轉過頭,望向了寨子的入口方向,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
“嗯?有兩隻小蟲子……竟然穿過了我布下的‘萬毒沼澤’和‘幻心蠱陣’?有點意思。”
他嘴角那抹殘忍的笑容愈發濃烈:
“去,把那兩隻不知死活的蟲子,給本寨主‘請’過來。”
“我倒要看看,是月落寨派來的探子,還是迷路的倒黴蛋。”
……
黑風寨的入口處,是一片更加廣闊、更加凶險的黑色沼澤。
沼澤上空,飄蕩著一層五彩斑斕、卻蘊含著劇毒的霧氣。
沼澤之中,不時有巨大的氣泡冒出,破裂後散發出能瞬間麻痹神經的毒氣。
無數隱藏在淤泥之下的毒蟲、毒蛇、以及被邪術改造的沼澤巨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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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虎視眈眈地等待著獵物上門。
然而,秦淵和蘇傾影,就那麼閒庭信步地,從這片死亡沼澤之上,走了過來。
他們腳下那層淡金色的微光,依舊穩定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