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起衣袍，緩緩坐下，輕聲說道：
“你不為自己著想，也該為那些被你裹挾的百姓想想。”
“他們本是無辜之人，隻因你的一己私欲，陷入戰火之中。”
“若你現在勸降，還能救他們一命，也算是為自己贖罪。”
方臘聞言，臉色微變，顯然是被白夜天說中了心事。
他起義造反，隻因地方盤剝太剩，活不下去。
當然，也有著借此揚名獲利的私心。
但無論如何，他的心中還有著最為樸素的良善之心。
白夜天繼續道：
“而且，你以為你的那些親信，真的會為你拚死抵抗嗎？”
“如今你已被擒，他們為了自保，說不定早已作鳥獸散。”
“你再執迷不悟，隻是白白送了更多人的性命。”
方臘沉默許久，最終長歎一聲，頹然道：
“好，我答應你們。”
“但你們必須保證，放過那些願意投降的百姓。”
白夜天收起令牌，點頭道：
“隻要他們投降，我做主，饒過他們性命。”
方臘在叛軍中的威望，果然不是吹的。
有了他配合，勸降之事進展得頗為順利。
數日之後，白夜天、黃裳正與營地之中，接受叛軍將領歸降。
就在歸降儀式剛剛結束之時，營地後方突然傳來一陣騷亂。
隻見一群黑衣人，如鬼魅般出現。
向著投降的叛軍，衝了過來。
這群黑衣人顯然訓練有素，一出手便是凶狠至極的殺招。
他們目標明確，直衝方臘而去。
白夜天心中一驚。
這些黑衣人，大概率跟慕容博，或是李秋水有關。
他們想要趁亂，救走方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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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護方臘！”
白夜天一聲令下，皇城司高手迅速將方臘圍在中間。
他自己則身形一閃，迎著黑衣人衝了上去。
這些黑衣人武功不弱，個個都是一流高手。
但在白夜天麵前，卻都是一刀解決。
片刻之後，黑衣人留下了一地屍體，無一人逃脫。
白夜天甩掉刀鋒上的血珠，冷冷地盯著方臘。
“他們是什麼人？”
方臘逐一扒開黑衣人的麵巾，半晌後，才道：
“應該都是付博的手下，其中有幾人我曾見過。”
慕容博？
他從李秋水手中逃走了？
還是跟李秋水合作了？
“你既已率眾投降，他為何還派來如此多高手救你？”
見方臘遲疑，白夜天眼神微冷。
“不要試圖欺瞞，否則，不要怨本使翻臉！”
方臘沉默半晌，苦笑道：
“李秋水曾送來一萬副輕質鎧甲，我一直藏在秘密之地。”
“付博的目的，恐怕就是這些鎧甲。”
原來如此。
這就說得通了。
一生致力於造反大業的慕容博，自然會對能武裝一萬人的兵器鎧甲動心。
白夜天沒有追究方臘不報此事的罪責，直接問道：
“在何處？”
方臘再無任何桀驁，歎息道：
“就在淳安，我可帶路。”
三日後。
黃裳率領大軍，押送著方臘及一眾叛軍將領，還有那一萬副質量極好的鎧甲，浩蕩歸京。
山坡之上，白夜天淡笑揮手。
稍傾後，淡淡道：
“走吧，去姑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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