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我所料。
腫了。
十分慶幸自己的元素力是冰,能時不時的冷敷消腫。
第二天的雨更大了些。
風忽而旋起,噴散的冷氣和我的心一樣冷。
我可真命苦,頂著牙疼還要上班的我又冷又苦。
撐起傘與人交接事宜。
阿蕾奇諾的情報專員正與我交換這次的勘探信息,話不停地說,目光卻頻頻打量我的臉。
……行吧,這下身在總部的母親,也會知道她的好兒子得蛀牙了。
即使是無所不能的執行官,也無法逃離被八卦的命運。
回來時的哀嚎外加昨晚的大聲保證,我不信據點裡的其他人沒聽到。
貼上敷料的半邊臉,一路上收獲不少矚目。
看來已經傳遍了……
以前受傷更為嚴重,頂著滿臉血我都能繼續工作。
但這次…很彆扭。無法不在意這些目光。
人偶這次是有意讓我受這個教訓。
臉皮薄?怕丟臉?
正好,看下次還敢不敢。
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這是獨屬於我的酷刑加死緩。
以至於到了第二天的傍晚,被報告和牙疼雙重折磨的我,靈魂早已是半抽空狀態。
夾起深色的炭塊投進爐火裡。我愣愣地看著火苗倏然騰起,聽著屋外稀疏的雷鳴聲,再次陷入人生的自我懷疑之中:
我是誰,我在哪,我要乾什麼。
隱約的雷聲施舍雨星。某個人下壓帽簷,在雨即將變大之前回到營帳。
簾帳半掀,抬眼就瞅見一個不斷地歎氣的呆子——我。
衣袖窸窣,他拖了張椅子坐到我身邊,支起手臂撐著下巴看我。
我視線右瞥又收回,繼續愣神。
對方挑起一邊眉毛,說道:
“怎麼,飯都不吃了?某個人不是一到飯點就比誰都積極的麼。”
聽到這個就鬱悶。
牙疼到完全沒心思吃飯好吧。
閉了閉眼,我胸口急促起伏一下,試圖通過深呼吸來調理自己心情。
“不吃…!”我扭頭不看他。
某樣東西推到我麵前。晚飯。
“………”
按平時,我會感謝他。感謝他帶飯。
現在,這不就是故意的嗎?!
對方笑了一聲。
他撐展我的手,十分「貼心」地將筷子放進我的掌心裡。
我的左眼皮和左臉頰一同抽搐起來。拿著筷子的手也差點抓不穩。
過慣了苦日子。因此在我的認知裡,是沒有浪費糧食這個選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