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
「界線」,很重要。
倘若施救者心存私念,將懵懂的雛鳥關在身邊,擾亂對方本該獲得的情感常識,再讓他把自己視作“唯一”,這才是不正確的想法。
少年需要更自由的天地。
他可以是盛放的紫藤,
也可以是輕盈的流風。
但唯獨不能是囚困的禽鳥,
活在被謊言、私欲裹挾的世界裡。
宛若白紙的人偶需要正確的指引。
理念的灌輸,往往就在一念之間。
而那一瞬息的想法與決定、喂食雛鳥的輔料———
內裡究竟摻雜了什麼,唯有給予者自己知曉。
無言的對視中,停在臉頰上的手指輕撫著自己印下的痕跡。
少年紫藤色的眼眸清晰呈現著我的身影,鈷藍瀲灩,像極了一個易碎的夢。
他正靜靜看著我,心無旁騖地等待著一個答案。
可以,與,不可以。
僅在我的一念之間。
發現我隱約地笑了起來,少年雙眸倏然閃動,臉上泛起粉色,紅的有點可愛。
隨即,他以一種過分親昵的姿勢慢慢貼近,纖長的睫羽因忐忑而輕輕顫動著。
微涼的氣息親密地拂過耳畔,握攏手背的手微微用力。
發絲遮擋視線、揉碎餘光,身側鏡麵的反光卻大片搖晃,肆無忌憚地湧入眼底,倒映出似在耳鬢廝磨的兩道身影。
格外接近的距離下,冷與熱的吐息點點交融。
在淡色唇瓣即將觸碰到的那一瞬間,我則抬起眼,突然出聲:
“因為親吻和其他都不同,你要把它留給自己喜歡的人。”
少年有刹那的出神。
“喜歡…?”
他喃喃念著。
“嗯,喜歡。”在少年片刻恍神的間隙,我神情認真地念出一個人名,詢問道。
“你喜歡他麼。”
少年愣了一下,繼而輕輕點頭。
於是,我又說出了一位巫女的名字,同樣換來了對方的肯定。
“喜歡的。
“他們都是很好的人,我當然喜歡。”
少年語氣輕輕,嘗試用自己的理解去陳述這個詞的含義。
而在唇齒相抵的瞬間,這個簡短的發音似乎就被賦予了一種彆樣的含義。
與此同時,周遭世界的聲音也跟著混雜在了一起,化作一場輕雨,輕盈地墜入胸膛,綻出無數晶瑩的水花。
少年注視著近在咫尺的銀色眼瞳,“我也喜歡——”這一句話即將脫口而出,卻看見另一個人無奈地揚起唇角,銀色的眼瞳中湧動出複雜難辨的波瀾。
“嗯,我知道。”
對方替他回答。
“可你所理解的「喜歡」,並不是我所說的那種,聽起來有點繞……對不對?
“就像討厭和厭惡,這兩個詞同樣表示反感的情緒。所以「喜歡」一詞,從不同的人口中說出,也是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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