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霆琛虛浮著步伐往急救室裡麵跑,被忽護士攔住:“家屬請在外麵等候。”
傅霆琛漠視她的阻攔,鳳眸裡布滿著猩紅的血絲,眸底陰沉黯然:“閃開。”
護士有些發怵,但是還是攔住他,周南安聽到他聲音,把急救交給另一位醫生,走了出來。
“傅霆琛,你要她死,現在我可以放棄,她已經沒了求生意誌。”
傅霆琛緩緩的抬眸,輕撚著指尖,來掩飾著顫抖,望著周南安那一刻,他嗓子暗啞,吐不出一個字。
他的聲音沉啞:“我……沒……想她死。”
他的腦子都是空白的,說出這句句話,其他的一句話他都說不完整。
周南安看著渾身濕漉漉,混雜著血漬,狼狽的傅霆琛,殘忍的說道:“既然你想她活,那你就彆出現在這。”
“她雖然昏迷,但是她有意識,可以聽到外界的話,而你是她的催命符。”
傅霆琛虛幌的踉蹌的後退一步,垂著眸,裴少卿感覺到他的失神和彷徨,扶著他,都感覺到他的身體在顫。
傅霆琛沒再說一句話,轉身退出病房。
裴少卿知道他退出病房,等同於默認了,也等同於他……。
傅霆琛打斷他,裴少卿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恍惚間聽到他的哽咽:“少卿,有煙嗎?”
裴少卿掏出一支煙遞給他,陪在他身邊。
傅霆琛接過煙和打火機,打了好幾次,才點燃觸碰到他手,而沾染著水漬的煙。
他顫巍巍的抽了一口,覺得澀然無比,煙霧繚繞,遮住他無聲滴落的淚水,手中的煙也沒拿穩,掉落在麵前。
裴少卿看著他失魂落魄,擔憂道:“霆琛,你真沒事嗎?”
傅霆琛答非所問:“有點冷。”
說完他蹲下身,去撿掉落的煙,裴少卿攔住他:“彆撿了,我重新給你拿一支。”
傅霆琛恍若未聞,撿了兩次,才撿起已經黯然要滅的煙:“少卿,她命那麼大。”
“那麼恨我,她應該舍不得死吧。”
他如失去伐木的漂流者,急需一個可靠的著陸點:“是吧。”
裴少卿不知該回他,怔怔的望著他,身上沒一處乾的,麻木的握著煙,輕輕的啜嚅著。
“霆琛,去處理傷口吧。”
“她現在走了,應該也是種解脫。”
剛剛還失魂,自言自語,落寞無神的傅霆琛,突然拽住裴少卿的衣服,厲聲暴怒:“你在說什麼?”
裴少卿望著他猩紅若血的墨眸,擲地有聲:“沈澐寒走了,對她來是解脫。”
“對你也亦然。”
傅霆琛拽在裴少卿胸前的手在顫抖,整個人失神,隻要他否認,他就不會死:“不可以,她不可以死,她還在沒贖罪,怎麼能輕易死。”
裴少卿對上這樣的傅霆琛還有些無措。
裴少卿從傅霆琛一切的舉動深諳,傅霆琛恐怕早已對沈澐寒有情,隻是不自知。
他隻能儘量的幫他,看著跑進跑出的護士,他拽住一個護士:“是缺什麼嗎?”
“b型血,我們醫院現在缺b型血。”
“隻能往附近醫院備調,但是現在附近醫院也缺,所以還在還需從其他較遠的醫院備調。”
傅霆琛整個人呆愣在原地,腦子裡翻江倒海,最後一陣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