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淮芷之所以會捏沈澐寒的臉,是歸故於傅霆琛,傅霆琛那種內斂的人,竟然鬼鬼祟祟,小心翼翼的捏了沈澐寒的臉。
那天是沈澐寒準備設計稿的第三天,因為工程量大,沈澐寒的導師把辦公室鑰匙給她,她什麼時候來就什麼開,什麼時候離開就什麼時候關。
葉淮芷擔心她廢寢忘食,犯胃病,就習慣給她買飯。
她因為第一次去她導師辦公室,又因為他導師喜靜,脾氣古怪,除了沈澐寒,彆人都懼怕他,所以他申請一個比較僻靜的辦公室,專屬於他的。
要說沈澐寒導師無欲無求,但是他所選的地方采光,環境特彆好。
她繞了許久才找到,她本來是打算嚇唬沈澐寒的,躡手躡腳,貓著身子,向著窗邊移動,可是在走到一半的時候,竟然看到傅霆琛徑直走了進去。
那時是下午六點,一片湛藍的天空漫上一層綺麗煙霞,斜斜的揮灑,傾覆在沈澐寒的臉上,傅霆琛本來站在書櫃旁,背對著沈澐寒,忽然轉身朝著沈澐寒走去,擰著眉。
她以為傅霆琛要傷害沈澐寒,剛想出聲打斷,結果傅霆琛沒有按照她預想的套路出牌,他拿書遮擋著光線,微微俯身望著沈澐寒。
因為裴少卿的原因,她見過傅霆琛,他對什麼事都很不上心,也沒有耐心,懶散不羈,即便是一起玩牌,他也是懶洋洋的,根本不在乎輸贏。
她驚詫沒耐心的傅霆琛竟然站在那裡為沈澐寒遮擋晚霞,直到晚霞散去,他才輕輕放下手中的書,揉著手臂。
而後他骨節分明,蔥白如玉,修長的指尖幾番試探後落在沈澐寒的臉上。
沈澐寒沒醒,是因為她每次畫稿都熬夜,一入睡,基本上睡得很沉,即便把她搖醒,她也是迷糊的,說話也含糊不清,醒來就不記得了。
她那時沒阻攔,是因為傅霆琛用書為她遮擋時,似乎是在觀察什麼,深凝著什麼。
可是最後他卻把沈澐寒送進監獄,她始終想不明白,他的舉動到底是因何種原因。
這件事葉淮芷一直都沒告訴沈澐寒,她並不想她陷得太深,傅霆琛那種人太薄涼,不適合她。
能敬而遠之,就儘量的敬而遠之,不接觸為好。
特彆是時南卿出現,讓她更加討厭傅霆琛靠近沈澐寒,隻要有她在,看見傅霆琛,她就會想儘各種辦法,讓沈澐寒避開傅霆琛。
她已經防了很久,還是沒防住。
後來他們兩個還是因為一些她不知道的原因,在一起。
葉淮芷見她臉變得緋紅,還緊盯著她,她訕訕然的收回爪子。
主要是她喜歡摸,也不怪她,要怪就怪傅霆琛那個混蛋,看見傅霆琛捏了她的臉,她也就是嘗試一下,沒想到並一發不可收拾,愛不釋手。
葉淮芷帶著些許試探的口吻問道:“澐寒寶貝,除了我,還有沒有人喜歡捏你的臉。”
沈澐寒望著她,蹙著眉,沒有片刻遲疑回答她:“誰會有你這種惡趣味,喜歡捏彆人的臉。”
看她的樣子,葉淮芷猜對了,每次傅霆琛捏她時,她都是不知道的。
沈澐寒其實有些懷疑,她和傅霆琛剛結婚那會兒,傅霆琛夜班被時南卿打電話叫走,她本來也以為她會很大度,不會計較,傅霆琛本來也不喜歡她,可是難過她控製,阻止不了。
傅霆琛每天出去她都知道,可是她卻不敢出聲挽留,她隻想把難過的悲慟從心裡剔除,不想讓難過堆積,堆積久了難免會生成嫉妒。
嫉妒的形成就在一念之間,人情欲的一種,助燃滋生,增長成毒焰,那她和為了一己之私的犯人有什麼區彆。
所以在那段時間,她常常待在酒窖,喝得爛醉如泥,沒工作的時候,她就待在酒窖,不分晝夜的喝。
那是他們結婚的第三天,她又喝得酩酊大醉,臉頰發燙,總感覺有一抹溫涼放在她的臉上。
她那時想要睜開眼睛,可是酒喝得太多,上腦,覺得眼前有個幻影,想要出手去拽,可是始終觸碰不到,手沒力氣。
她把當成思念成災的幻覺,他又不喜歡她,怎麼會在乎她的似乎,可能巴不得她喝死。
可是這種幻覺不止出現過一次。
從婚後她一直未曾見過他,在婚後的第十天,她又再次出現這種單向臆想的幻覺,她懷疑自己是病了。
第十天,她陪著教授去參加一個活動,在活動結束的時候,她看到了他,她匆忙的和教授告彆,一股腦的追了上去。
她去追過去,在距離他們七米的時候,腳被定住,怔然的望著他攬住時南卿的,和其他人介紹時南卿,他唇角帶著淺笑,是他一直從未見過的笑容。
那晚明明路燈不亮,可是她卻覺得刺眼極了,刺得她睜不開眼,疼的氤氳出淚水,狠狠地砸在夜色裡。
她追過來就是場笑話,自取其辱的笑話。
他的生活裡沒有她。
她試圖說服自己,不要再喜歡他了。
傅霆琛是你喜歡不起的人。
可是心的跳動不屬於自己,擁有一顆可以感受世界萬物的心,偏偏沒本事控製它的跳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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