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有一盞孔明燈正飄向墨藍色的夜空,燈紙上寫著“但願人長久”,映得泉水也溫柔起來。
回程路過漱玉泉,月光和燈光下,泉底放著幾個碗,瓷碗裡頭寫著吉祥的字。
管理員拿著一簍子鵝卵石,解釋說這是今天專屬的“投石問路”活動,扔出去的中“福”字石頭有獎。
蘇元正興致勃勃地嘗試起來,可三次投擲,石頭總是調皮地彈在寫有“壽”字的碗上。
管理員見狀,笑著打趣:“同誌手氣還是不錯的,三次都打中了壽,以後肯定會康健長壽!”
這番話惹得周圍人都笑了起來。
換蘇渺嘗試,則是三次全空,她尷尬的搖頭,表示這可不是個簡單的遊戲。
這天晚上,父女倆在招待所睡得格外香甜,昨晚在豪華酒店裡所謂認床的局促感,在這裡卻絲毫不見了。
幸好他們休息得好,因為從泉城到金陵路程遙遠,是一場硬仗啊。
出發前,他們又去飯館美美的吃了一頓,換了一家店,也換了彆的菜色嘗試。
油爆雙脆的脆嫩爽口、壇子肉的醇厚濃香、四喜丸子的軟糯多汁、鍋塌豆腐的金黃酥脆,一道道美味佳肴擺上餐桌。
父女倆大快朵頤,吃得肚子圓滾滾的,中途蘇渺還去借了個廁所,排空後繼續吃。
她這吃了就拉的直腸子真好,從來不便秘,還能再裝多點。
臨走時她還打包了草包包子,裡三層外三層包好後,捂在被子裡,一會兒在車上餓了再吃。
蘇元正看著手中的草包包子,疑惑地問道:“怎麼好好的包子要起個名字叫做草包包子,跟罵人似的。”
現在的草包包子店已經是承包經營製了,櫃員笑著說:
“這是因為我們的創始人為人憨厚,不善言笑,整日裡悶頭乾活兒,街坊們給起了個草包的外號。”
蘇元正了然的點點頭,說:“原來如此,看來這個草包並不是貶義,而是句誇獎了。”
上午11點,車子緩緩駛出泉城,蘇渺搖下車窗,讓冷風拂過麵頰,泉水特有的清冽味道鑽入鼻腔,這是泉城留給她的最後一縷氣息。
然而,上了國道後,空氣變得灰撲撲的。
前麵車子揚起的灰塵久久不散,如同一片灰蒙蒙的雲霧,籠罩著道路。
蘇渺遺憾地搖起車窗,將那汙濁的空氣隔絕在外。
開過一些已經損壞的路段,轎車像小船一樣在坑窪中顛簸,不時有石子飛濺起來打在底盤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哎喲!”一個特彆大的坑讓蘇渺一震,要不是係了安全帶,頭都要撞上車頂了。
蘇元正緊握方向盤,隻能將車速降下來,注意看路麵情況。
“這段路要比前兩天差,按照這個速度,天黑前也不一定能到金陵。”
“爸,還是安全最重要,反正我們又不需要趕時間,在中途選一個地方留宿一晚也是可以的。”
“行,那我們到徐州停一停吧,到那就正好開了一半的路程。”
然而,他們還沒有到徐州,車又不給力了。
蘇元正檢查了一輪後,沒有關上引擎蓋,回到駕駛座對女兒說:
“應該是水箱過熱了,我們得就近找地方修車。”
蘇渺看了看空無一車的道路,說:“爸,我們這是到哪了?”
“剛才過了棗莊,這邊……我得看看地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