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來劃船的,三個姑娘沒有租腳踏的船,而是租了艘能坐四人的木舟,自己動手劃槳才有意思。
穿上有些臟兮兮的救生衣,蘇渺和梁曼曼並排坐,一人一槳,韋思雅麵對著她們坐在前麵位置。
木舟輕輕搖晃著離開岸邊,槳葉劃破湖麵,蕩開一圈圈漣漪。
蘇渺握著粗糙的木槳,目光卻始終無法從韋思雅身上移開。
陽光透過樹葉間隙斑駁地灑在韋思雅身上,更顯得她臉色蠟黃得不像話,連嘴唇都失去了血色。
“思雅,你早餐吃的什麼?”蘇渺突然問道,槳葉在水裡劃出一個深深的漩渦。
韋思雅怔了怔,手指無意識地絞著救生衣的帶子:“就...一杯豆漿。”
“一杯豆漿?”梁曼曼停下劃槳的動作,小船頓時歪向一側,“那怎麼夠!我早上吃了兩個肉包呢!”
“其實……我現在吃不下太多東西,胃總是脹脹的,消化也不是很好。早餐和中餐都吃得不多,就晚餐能吃多一點。”韋思雅的聲音輕得像羽毛。
蘇渺皺著眉頭說:“思雅,你有沒有去看醫生呀?我覺得你狀態很不好,你們上個月高考,有被影響到嗎?”
梁曼曼和韋思雅上個月參加了高考,不過蘇渺還沒有問她們的成績。
韋思雅說:“那倒沒有,我和曼曼都是正常發揮,超過了西大往年的錄取線,現在就在等錄取通知書。
之前我爸媽也讓我去看醫生,但我覺得應該是飲食不規律和備考壓力大造成的,所以沒有去。”
劃了一會兒船,韋思雅好像有點體力不支的樣子,額頭上出了好多汗。
梁曼曼關心地問:“思雅,你是不是覺得太熱了,那我們回去吧。”
韋思雅搖了搖頭,從口袋裡拿出一顆糖吃,回答道:
“可能是有一點點低血糖,變瘦之後體質也變差了,有時候突然就沒了力氣,還冒虛汗,唯一的好處就是,現在大夏天的,我竟然也不覺得有多熱。”
蘇渺突然想起了當時小胖哥吃不正規減肥藥,吃到住院的事情。
“思雅,你減肥的時候隻是通過節食嗎?有沒有吃什麼藥之類的?”
韋思雅練練擺手:
“沒有沒有,那是都要備戰高考了,我哪裡敢亂吃藥呀!確實也和壓力大有關,總是沒有胃口,我才順水推舟減肥的。”
梁曼曼也點頭說:“那時候我們中午都是吃食堂的,思雅總說吃不下,每次就吃幾口,都不知道就那幾口米是怎麼讓你活下來的。”
韋思雅笑道:“中午確實是沒有胃口,但是晚上去‘天天來’我就很有食欲。
正好那段時間我爸媽下鄉特彆忙,我每天都去那裡吃了飯再回家。”
“幸好那家飯菜你愛吃,不然你真的要餓死了。”
蘇渺聽著她們的對話,總覺得有點不對勁:
“思雅,你是說你吃彆的東西沒有胃口,但是去那家的飯館就能吃得下?”
“是啊,特彆喜歡,現在我爸媽沒那麼忙了,在家做飯,我還是饞他家的菜,時不時要去打包一些。”
蘇渺隱約覺得韋思雅的症狀和這家‘天天來’餐飲部也許有關係,畢竟如果隻是單純的減少早午餐的進食量,晚餐正常吃飽的話,不至於會到病態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