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聽同誌們說了。”
麵對何安下詢問的目光,祁同偉又將昨晚許連那副說辭說了一遍。
何安下從小家境優渥,對住的地方並不敏感,所以沒有察覺到身為廳級乾部已經出現住宅超標的情況。
實際各地市一級的領導乾部住彆墅已經是常態,所以並不稀奇。
聽完祁同偉的講述,林剛健又問:“同偉同誌,既然有人跟你說了小紅樓的曆史,那您有沒有聽過小紅樓的傳言?”
“聽過。”
“您怎麼看?”
“我覺得是無稽之談,咱們共產主義戰士,怎麼會被這種封建迷信擊倒呢?”
林剛健卻悠悠道:“這可不一定,有些事你們不相信,並不代表不存在。
我跟你們說一個案例,就說咱們漢江交通廳,原來建址在炮兵學院對麵,1983年,交通廳第一任廳長曾廣源卻總是做噩夢,由於精通一些風水命理,他就查找原因,後來發現是對麵炮兵學院的兩門大炮對準交通廳引起的。
於是他就請求炮兵學院領導,將兩門大炮移走,炮兵學院領導說,想要移走兩門大炮可以,給錢,一百萬!
八三年的一百萬可不是小數目啊,曾廣源怎麼可能拿的出來,於是就不了了之,哪知道三年後,曾廣源便被查下馬,當時就有傳言他是被對麵的兩門大炮擊中下馬的。”
何安下笑了,“這隻是個巧合。”
林剛健也笑了,“是啊,也有很多人說是巧合。
這就不得不說接下來幾任廳長了。
第二任廳長張崆峒,這個人也迷信這個,上任的第二天就去拜訪炮院領導,同意給五百萬,哪知炮院領導這次漲價了,要價兩千萬。
張崆峒怎麼拿的出,用什麼名義拿?最後沒辦法,談不攏,談不攏的代價就是同樣他沒乾滿一屆就落了馬。”
何安下微微動容,這也太巧合了吧,不過他還是堅持自己的想法,“剛健同誌,自改革開放後,咱們很多領導乾部在這個花花世界早就迷了眼,彆說兩任了,就算三任四任腐敗也不稀奇。”
林剛健聞言隻是一笑,又繼續說道:“是,安下同誌你說的的確沒錯,不過你聽我把故事講完,你再表達你的看法也不遲。
正如你的猜測,第三任同樣因為付不起價格,任期未滿就落了馬,時間也來到了94年,這時候隨著改革的深入,交通廳也富裕起來。
第四任交通廳廳長叫什麼我忘記了,好像姓安,這位安廳長是個有魄力的人物,當即大手一揮,從交通廳撥了兩千萬,作為炮院的建設基金,炮院也很講信用,將炮口轉了方向。”
“那結果呢?”何安下好奇的追問。
“破財免災嘛,後來這位安廳長自然是安全的呆滿任期,聽說現在已經在副省級崗位上退居二線了。”
望著有些目瞪口呆的何安下,林剛健繼續說道:“還沒完,可能你還是覺得機緣巧合,倒了這麼多任廳長,上麵肯定會派幾個正直的來破解迷信。
可你肯定無法解釋後麵的事。
安廳長上去後,交通廳迎來第五任廳長。
當得知交通廳換了廳長,炮院又故技重施,將炮口對準了交通廳,當即便嚇得這第五任廳長大驚失色,趕忙找到炮院問:為什麼又將炮口調轉回來。
炮院說:要想調轉很簡單,給錢,兩千萬!”
何安下哭笑不得:“這不成了土匪行徑了,那這第五任廳長給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