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斟滿,於華北有意把自己的人團結起來,便提杯說“我知道你們都有些恩怨,但是在我看來,這些恩怨都是為了工作。
為了工作,那就沒有什麼是難化解的。
今天咱們喝了這杯酒,我希望大家有點什麼過去,都可以放下了。”
田封義第一個表態,把姿態放的很低,“老領導說的對,我呢,工作方式有些不對,冒犯了祁市長。
您是漢東來的開明乾部,一定不會和我計較,這樣,這杯酒過後,待會我單敬您三杯,全當賠罪。”
祁同偉也端著酒,卻不是自我批評,而是作起總結性發言,“封義同誌攔路是有些說不過去,不過大家都是為了工作,我能理解,都在酒裡。”
好家夥,田封義直呼好家夥。
這麼一來,好像真成了他的不是了。
馬達卻不合時宜,跟著湊起熱鬨,“田市長的作風我了解的比較多,是有那麼一點小毛病,但是出發點還是好的,也都是為了百姓。”
這話一出,幾人表麵還笑著,心裡卻罵開了。
田封義已經把馬達八輩祖宗都問候了一遍。
祁同偉心想,這人怕是個傻子吧,這話他能說嗎?
轉念一想,又覺得是好事,一個“傻子式”的對手,他對付起來,不要太省力。
於華北笑著,卻笑的很尷尬,還帶著一點後悔,這個馬達這種性子什麼時候能改一改?
你一個常務副市長去點評市長?
想想又覺得這不就是他那個很“耿直”的下屬嗎?
很真實啊!
彆說點評市長了,人家連安邦省長都敢點評哩。
又想到田封義上次和他說的話。
於華北說“嗯,封義,你這問題要注意。”又衝馬達說“馬達,你呢,有沒有想說的,或者自我批評的。
今天咱們也交交心,在等下喝酒紅臉之前,先自己紅紅臉,出出汗。”
馬達一愣,他不知道說什麼,在他的視角,他覺得自己做的並沒什麼問題。
正直勇敢,不畏強權,還有哪個乾部能做到他這樣。
於華北等了片刻,不見對方有動靜,就要訓斥。
這時,田封義沒忍住接過話,又擠起眼藥,“馬達同誌呢,工作紮實,沒什麼大毛病,唯一的缺點就有那麼一點固執己見,還有一些口無遮攔。”
馬達果然中計,“田市長,我怎麼固執己見了?正好,祁市長搞經濟的能人,咱們問問,焦化廠和發電廠這時候能建嗎?”
此話一出,於華北和祁同偉都怔住了。
於華北臉上出現一絲難以掩飾的搵怒。
能不憤怒嗎?
他現在恨不得把兩個掃地出門!
他跟祁同偉的關係還剛剛建立,這事暫時還得瞞住一段時間,等過段時間,他完全可以說,實在沒有時間,也選不到合適的人就打發了。
現在給人一種感覺,就是他故意套祁同偉的方案。
祁同偉倒沒有這種想法,他隻是沒想到於華北動作這麼迅速,前腳從自己獲得建議,轉頭就實施起來,還交給田封義,搞不好就得出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