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華北指著擺在茶幾上的酒說“這酒哪來的?”
於夫人還沒意識到問題,笑道“是封義提來的,說孝敬您的。”
於華北語氣冷了幾分,“他是在孝敬我啊,還是給我擺墳頭酒啊,你知不知道這酒多少錢。”
於夫人反應過來,“難道...比毛台還貴?”
“擱幾年前,都夠將我拉出去打靶子了。”於華北拉高聲音,似乎故意說給誰聽。
田封義聽著聲音,和二龍端著菜從廚房走出來,滿臉笑容想解釋,“老領導…。”
可話說到一半,田封義愣住了,他有些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
祁同偉!
他還以為於華北要宴請什麼省領導,正好他來露個臉,哪想到竟然是祁同偉。
田封義看了看手裡的菜,又看了看祁同偉。
正所謂仇人見麵分外眼紅,田封義被祁同偉那一下坑的有夠嗆,報紙上宣傳的鋪天蓋地,結果勝天集團轉頭投進北山,以至於到現在背後都有人在罵他是騙子市長。
現在自己竟然做菜給對方吃,還要不要麵子了。
早知道他媽的,他就應該在菜裡下點毒,就算不下毒,再怎麼也得加點瀉藥。
心中雖然恨得要死,麵上卻笑嗬嗬將菜放下,熱情的向祁同偉伸出手,“祁市長,咱們又見麵了。”
祁同偉起身和對方握了握,同樣報以微笑,又略帶深意的說,“是啊,田市長,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
田封義笑嗬嗬的說“是啊,是啊。”心中卻想,這個相逢應該叫冤家路窄才對。
於華北知道兩人恩怨,擔心田封義和祁同偉鬨起來,便指著酒插話問“封義,你這酒又是哪來的啊。”
田封義知道於華北擔心什麼,來的之前早就想過托詞,“老領導,不就是一瓶酒嘛。”
於華北嚴肅道“這是酒的事嗎?這是不正之風!”
田封義笑道“老領導,沒那麼嚴重,最多算有點奢侈,但還沒到不正之風這麼嚴重,這是我家三兒參加工作後攢錢孝敬我的,我想著今天順路來看老領導,就提了過來。
它價格是不菲,不過我想也不是買不起,不信,您可以去查一查,我絕對沒有亂收賄賂。”
於華北哪能真的去查,為了一瓶酒大動乾戈,無論結果如何他的臉上都無光。
他要的是警告自己這位老秘書,老下屬,借著酒的事敲打對方,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自作主張。
“查我肯定要查,不管是不是收受賄賂,你都得給我注意一點影響!”
看丈夫又訓斥起田封義,於夫人忙過來軟化氣氛,“查什麼查,老於,你也少說兩句,都是自家人,又是下班時間,你就彆再端著你那省委領導的樣子了,訓斥這個,嗬斥那個的了。”
於華北啊了一聲,想起還有祁同偉,便順著台階下去了。
“我也是被這瓶酒也氣到了。
你們都知道,我還管著紀委工作,紀委工作不好做,這是個得罪人的工作,首先一點,就得先得罪身邊人。”又擺擺手,“好了好了,不說了,我老伴說的對,現在下班時間,今天我請大家吃飯,不談工作,隻喝酒吃飯,聊家常。”
氣氛緩和,眾人落座,田封義拿起“龍騰虎躍”酒就要開。
於華北叫住對方,“你這酒是你兒子孝敬你的,是他的一片心意,我們就不喝了。
今天,我是主人,應該喝我的酒。”
說著吩咐保姆拿了瓶酒。
酒也是河口酒,卻是普通係列,一瓶也就百來塊,對普通人算是不錯的酒了,對在座的就有點不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