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聲停下,何安下又做好春節工作方麵的強調,重中之重自然是安全,其次是討論一下下個月的正式銷售的工作安排。
望著上麵準備長篇大論的何安下,林剛健忍不住出聲打斷,“安下同誌,現在已經晚上十點半了,這些會議我們是不是可以留到明天再討論。
您剛把工人放了假,不得給我們也放放假嘛,我們也想回去陪陪家人陪陪孩子。”
林剛健的話很和氣,半帶玩笑,半帶認真,在場的乾部都附和的笑了。
可惜,要是一個月前,何安下可能就順勢下台階,給對方一個麵子,散會了。
但自從上次喬山死了,林剛健態度強硬的阻止了市裡調查的決定,何安下已經對這個副書記非常不滿了。
一名市長,亖的不明不白,不是他林剛健擔責,而是他何安下。
拿他的仕途做人情,真是好的很。
何安下笑了笑,“剛健同誌,我是很能理解大家的心情,但是我剛才說了,這份榮譽,這份功勞不單單是祁同偉同誌的,也是我們在座所有人的。
同偉同誌現在恐怕還在京都徹夜未眠,忙著善後工作,咱們就一個個休息了,說不過去吧。
萬一待會同偉同誌還想和咱們彙報一下情況,咱們總得及時響應吧。
也好讓同偉同誌知道,他不是孤軍奮戰,咱們也不是混吃等死,都跟他站在統一戰線,為北山的發展而努力嘛。”
何安下一語雙關,暗諷對方混吃等死。
林剛健笑容戛然而止,臉色一下黑了,卻又無法反駁,因為何安下占據著大勢。
一個月前,在喬山的調查會上,他利用著廣大乾部抵觸的大勢壓了何安下一頭,今天何安下以牙還牙,同樣利用著大家想要分潤功勞的大勢壓了他一頭。
就算有乾部想回家也不敢附和。
這時候都要起飛了,你得罪一把手,惡了二把手,那不是自絕於仕途嗎?
暗諷了林剛健一句,緊接著又話鋒一轉,“當然了,有些同誌年紀大了,我能理解,但我希望大家能克服一下,要是誰實在熬不住,那就先回去吧。”
林剛健看了看眾人,沒有一個動的,誰也不願做出頭鳥,他想起來,帶動一批人,狠狠給這位一把手上一課,可又覺得今天的自己,已經沒有這麼大的號召力了,不由在心中暗暗歎了口氣。
這就是官場現形記。
停頓了一會,沒有一個人起身,何安下雙指扣了扣桌子,重整話題,“既然沒人離開,那咱們就繼續。
第一點,咱們先說一說安全問題。春節期間,盜搶案件高發期,在這點,咱們要增強巡邏...。”
看著上麵侃侃而談的何安下,林剛健是一句都聽不進去。
還有一個月他就卸任副書記,去政協了,北山的這次一次輝煌,沒有他露臉的機會。
他還聽個寂寞,再說,他的精力的確不如以前了,這個點他實在有些犯困,尤其是聽彆人主導的會議。
正當他昏昏欲睡,不知道話題到了哪,時間到了哪時,秘書很不合時宜的躬身走了過來,手裡拿著電話,小聲說“hk張書記說有急事,非要請您聽電話。”
首位的何安下皺了皺眉,咳嗽了兩聲,將林剛健的秘書嚇的又驚又懼,電話差點沒捧住。
一個副書記的秘書,影響市委書記的講話,那不是找死嗎!?
林剛健為秘書解了圍,拿過電話說“家裡老婆子非得讓我接電話。
不好意思了,各位同誌,影響了大家。
安下同誌,你繼續,我出去跟我老婆子交代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