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安邦矢口否認,“那你們就看錯了,我們是過來投資的商人,不過也沒全錯,以前我們確實是做過幾年乾部。”
小姑娘十分驕傲道“我就說我爸不可能看錯。”
趙安邦也暗暗佩服一個市井的廚子老板有這樣的眼光,“是,你爸是挺厲害的,那你呢,厲不厲害?”
小姑娘問“你指的是哪方麵?”
趙安邦吃了口菜說“眼光呢?”
小姑娘虛了幾分,“眼光我現在不行,但以後肯定會比我爸強。”
趙安邦哈哈大笑,“不錯,不錯,有誌氣。不過嘛,眼光是需要鍛煉出來,這樣,我給你鍛煉鍛煉。”
“怎麼鍛煉?”
“你看啊,我們準備來河口投資的,你用你的眼光說說,你認為你們這裡的投資氛圍怎麼樣?”
小姑娘沉吟了一下,說“以前我覺得好,現在我覺得不太好,幾位也是老熟人了,我建議最好還是去市裡。”
趙安邦問“為什麼這樣說?你是hk人,不應該積極推薦你的家鄉嗎?何況這也和你息息相關,我們投資了,你們生意就可以更好嘛。”
小姑娘看了看左右,壓低聲音道“不瞞你們說,這裡真不行,你們隨便去打聽一下就知道了,去年咱們這發生了兩件大事。”
趙安邦在路上已經從肖龍口裡知道個大概,“你是說死了一個副市長和一個下崗工人吧。”
小姑娘點點頭,“所以我建議你去市裡,聽說咱們新來的祁市長挺清廉的,大家都說是個好官。
市裡現在風氣挺不錯的,政府辦事效率又快,現在大家都往市裡跑,就連我爸都準備去市裡買個門麵乾買賣了。”
趙安邦卻沒有絲毫高興,反而一臉的凝重,這可不是一個好信號,要是老板們都跑了,hk經濟還不一落千丈。
“這麼說,你認為你們這裡投資環境很惡劣。”
“惡不惡劣我不知道,但是一些亂收費的現象還是有的,以前收的厲害,現在好多了,聽說市裡根本沒人敢收,說到底還是咱們這離市裡太遠。”
“亂收費?”趙安邦看了一眼已經沒有笑容的肖龍,“這事你就沒有向上麵反映嗎?”
小姑娘說“哪敢反應啊?你不知道當時那個上吊的人就是因為上訪,然後才被抓起來的。”
趙安邦說“你不是說市長是個好官,怎麼不向市長告狀?”
“怎麼告?現成的例子在這呢,恐怕咱們還沒到市長麵前,就被派出所給抓起來了,市長隻怕都不知道。”
是啊。
好官他也怕有人捂住他的耳朵,遮住他的眼睛。
一個“又聾又瞎”的好官,他即便想發揮作用也發揮不了。
想想又覺得可悲,國家成立了這麼多監察機製,老百姓卻仍然上告無門,這是什麼原因?不作為嘛。
要是他上任省長,一定要把這事當成省府的頭等大事來辦。
趙安邦還想和小姑娘聊了一會,這時,又來了幾波客人,談話就此打住。
小姑娘走後,肖龍立馬背上責任,說自己沒做好監察。
趙安邦說“這不怪你,咱們公安係統接受雙層領導,但實際上,地方控製比重更大,要說責任也是hk市的責任。
行了,趕緊吃飯吧,吃完去下一個地方。”
……
魏濤在大年初一匆匆見過女友父母,便回到了自己的崗位,不光是他,整個從市裡下來的隊友都是如此。
黃大姐的死在所有人的心中都憋著一團火,燒得他們連年夜飯的餃子都咽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