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夫不負有心人,經過他們地毯式的搜索,終於在城南的看守所裡,發現了老火。
準確來說,是有人往他住的房間塞進了一封匿名信,他才找到這個地方。
當那具蜷縮在角落的軀體重現眼前時,魏濤的瞳孔驟然收縮。男人瘦得像一具骨架,渾身布滿新舊交錯的傷痕,被白熾燈照的一清二楚。
三公裡——刑警大隊與這座看守所的距離,短得可笑,卻像一堵看不見的牆,生生攔住了他們追查的腳步。
魏濤的指節捏得發白,一把揪住看守所所長的領口,唾沫星子濺到對方臉上:“你們不是說沒抓人?這他媽是什麼?!”
所長抖若篩糠,張著嘴,吐出斷續的辯解:“魏、魏隊長…真不關我事…他、他怎麼…進來的…我真不...知道。”
雖然兩人級彆相當,但這位所長卻沒有一絲與魏濤對抗的勇氣。
誰讓人家是帶著“尚方寶劍”而來,彆說他一個小小的副科,就算副處人家都斬的。
“不知道?”魏濤冷笑,眼底燃著赤紅的火,“好好好,我希望到時候你還能說出這樣的話。”
他猛地鬆開手,衝兩個手下一揮手,架起奄奄一息的“老火”走了。
所長踉蹌著跌坐在地,號房地板的涼意順著脊梁骨往上爬,直竄進腦門。
完了,他這輩子算是栽了——政治生涯不用提,隻怕下半輩子得在牢裡數鐵窗外的月光了。
他悔得腸子都青了:好好的所長當著,怎麼就鬼迷心竅摻和了這渾水?
他隻能寄希望給主謀者,能救救他,顫抖著摸出手機,所長撥通了一個號碼。鈴響一聲,便傳來一個陰沉的聲音:“怎麼樣?”
“都、都按您說的說了。”所長聲音越說越低。
“很好。”對方頓了頓,語氣裡滲出毒蛇般的寒意“待審訊時你給我咬死了‘屈打成招’。
我保證你最多判兩年,半年後,我們安排你保外就醫,到時候你出來依舊吃香喝辣的。”
“聶...聶局,我怕我撐不住,您知道的,魏濤這人的手段,我...我怕我扛不住,能不能讓小張扛。”
他口中的小張是他手下的獄警隊長。
聶海龍安撫道“他還不夠分量,你放心,他絕不敢對你用刑,咱們這麼多人盯著呢,隻要敢用刑,要不了多久,我們就能讓他滾回去。”
“可是...可是...。”
“彆可是了!”聶海龍惡狠狠道“你要是堅持不住,就想想你的家人。”又暗含威脅,“我記得你兒子馬上就要大學畢業了吧。”
“聶…聶局。”所長不敢再說。
聶海龍點了一句,話鋒一轉,“現在工作可不好找。
領導說了,隻要你這次扛住,就給你兒子安排妥當。
要麼進咱們體製內,保證五年內接你的班,要麼給你兒子安排進大企業,連想知不知道,經理的位置,年薪二十萬!”
二十萬!所長有些吃驚,也有些恐懼。
這些人的能量太大了。
簡直是要權有權,要錢有錢。
早知今日,為什麼當初不買個人頂殺喬山的罪,非得用這個什麼火,把他給栽進去。
“我言儘於此,你自己掂量吧。”聶海龍不願多說,拋出一句話,便掛了電話。
徒留下這位所長癱軟在號房冰冷的地板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