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棟根本經不起查,隻是幾日的功夫,證據就被完全固定,被帶走時,對方還在全市大會上傳達市委新的反腐倡廉指示精神。
對於自己被查,張家棟表現的十分坦然,好像早有預料這一天。
調查組任何問題,都主動交代,一副坦白從寬的架勢。
不過,對方也隻交代了自己腐敗問題,關於有沒有涉及喬山案,下崗工人誣陷案,以及江水日報突然襲擊的問題,卻都予以了否認。
作為調查組新任副組長安欣,一眼就看出這位落馬的新書記避重就輕,肯定隱瞞了什麼。
將自己的感覺和作為組織的紀委書記左明一說。
左明說“隱瞞自然是自己的既得利益。對方不咬人,和主動坦白,都是為了以後出獄做準備。”
自從改革後,在處理腐敗的問題上,也實現了“開放”態度,基本不可能死刑,無期已經是最終的刑法了。
能判死刑的,不是罪大惡極,就是數額巨大。
張家棟有坦白的情節,貪汙的金額不少,可又在積極配合退贓,這種情況下,對方最多在十年以下。
要是表現好,六七年就出來了。
既然六七年出來,那就根本沒有必要再咬人,畢竟出來後,這些人很多都會是未來生存的保障。
安欣問“那咱們怎麼辦?還繼續提審嗎?”
左明說“已經沒有這個必要了,張家棟的老領導是林剛健,再查下去,就已經超出我們的權限,關於他的上線,咱們可以暫時停一停,下一步,從他下麵的人,身邊的人,開始調查,打開缺口。”
安欣沉吟了一下,說“我還有個人選,我覺得咱們可以往這個方向查一查。”
左明問“什麼方向。”
安欣說“來之前,魏濤同誌和我說起一些情況,他覺得hk市公安局副局長聶海龍可能與下崗工人誣陷一案逃不了乾係。”
“你說的這個人我知道,紀委一些同誌已經在暗中收集證據,我想用不了多久,就會有結果。
不過這人反偵查能力十分的不錯,咱們紀委已經跟了很久,一直都沒什麼突破。”
安欣說“左書記,要不我去試一試?”看著左明懷疑的目光,安欣又強調了一下自己的過去,“我以前也是乾警察的,調查,跟人還有點能力,正好,我是生麵孔,對方可能不會那麼容易察覺。”
左明想了想,決定讓對方試試,既然能被肖龍千裡迢迢從漢東調過來,一定有非同凡響的能力。
“那你試試吧,一切要小心。”
“是。”
......
聶海龍這些天很忐忑,他能感覺這幾天身後總是有若有若無的影子,也猜到調查組要對他下手了。
他沒想到市委在吃過一次虧後,決心還是如此大。
所以這幾天,聶海龍都將自己包裝的很忙,時常借口市裡要開會的名頭,離開hk市,離開北山,實際上是想脫離市紀委的監控。
同時聯絡著各部門同誌對調查組進行施壓。
唇亡齒寒,這個淺顯的道理誰都懂。
在掛下一位退居二線的處級領導電話後,聶海龍疲憊的揉了揉眉頭。
起身來到窗前,聶海龍小心翼翼的挑開了窗簾,樓下一輛不起眼的桑塔納進入了他的視線。
要是他沒猜錯,三天前,他在另外一家酒店,看到過這輛車,雖然隻是一眼,但做過刑警隊長的他,一眼就認了出來。
“他媽的,這群狗鼻子真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