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黎允煙站在那裡,與係統對話的這幾息之間,已經有不少人看見了她,並且竊竊私語。
正常的信徒,有幸能來傾聽寂安大師的洗禮,都會穿得簡潔純樸,衣裳顏色低調,覺得自己也如同大師一般,不染塵埃。
而黎允煙,穿著一身亮眼的紅色,發髻飛揚,耀眼奪目,好似想與皓月爭輝。
引得眾信徒竊竊私語。
“這是哪家的女兒?如此不懂禮數?”
“長得好美啊!”
“好像有點眼熟!”
下麵的喧鬨,並沒有打斷段齊淵的誦經。
他隻是微微睜了睜眼,看見了入口處站著的明豔張揚的女子之後,又將眼睛閉上了。
黎允煙此時也找了個蒲團坐下,一本正經地盯著段齊淵看。
一副虔誠的模樣。
大概過了不到一個時辰,早課結束。
黎允煙看著段齊淵起身離去,發現有不少的年輕女信徒追在他的身後,好似想要跟隨他而去一般。
她立刻帶著春芽跟了上去。
發現段齊淵進了後麵的一座小殿,不到半刻鐘就出來了,好似隻是進去吃了早食。
出來之後,他要經過一片開得正好的臘梅林,前往打坐室。
在這個時候,他就被十來個女信徒,團團圍住了。
“寂安大師,剛才的早課,小女有一處沒有聽清楚!”
“大師,您剛才念的那一句:‘還度如是恒沙眾’,是什麼意思?還請大師指點!”
“大師......”
段齊淵雙手合十,神色平和,緩緩開口,解釋那句經文的含義。
緊接著又有各種不同的問題拋出來,段齊淵都不緊不慢,聲音清冷無波,一一為她們解惑。
黎允煙輕嗤一聲,暗道段齊淵還是太單純了,連這麼淺顯的手段都看不出來。
這些女子,哪裡是需要解惑?
她們不過是看中他的美色,想要拉佛子入凡塵罷了!
不過,嘿嘿,她如今也是其中的一員,那就大哥不笑二哥了!
這些女子像是趕時間一般,一個問題一個問題地拋出來,連口喘氣的機會都不給他。
眼看段齊淵又要開口解答,黎允煙卻先一步走上前去,盈盈笑道:“諸位姐姐莫急,小女也有些疑問,不如我們一同請教大師,可好?”
她突然闖進來插話,長得又如此出色。
眾女信徒雖心中不悅,但見她態度溫和,也不好發作。
段齊淵看向黎允煙,眼神認真,好似在等待她提問。
黎允煙暗道一句呆瓜,開口問道:“大師,小女的問題是:天上飄著雪,大師既未戴帽也未撐傘,不知頭頂冷不冷?”
她一句話,把眾人都乾沉默了。
眾信徒對黎允煙怒目而視,她們剛才向寂安大師請教的都是佛法,這女子問的,是什麼愚蠢問題?
這和佛法有什麼關係?真是不知所謂!
段齊淵聽了她的問題,沉默了片刻。
他認真感受了一下,緩緩開口道:“冷的。”
知道冷就好!
黎允煙順勢走向前,將手中的油紙傘遞給他,“大師雖是超凡之人,但肉身仍在塵世,若受了寒疾,也是不好的。”
段齊淵看著眼前的油紙傘,愣了一下,隨後輕輕搖了搖頭,“阿彌陀佛,貧僧無礙。”
誰知黎允煙竟一把拉起他的手,將傘柄強硬地塞至他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