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望卿借著酒意,放任了自己失控的情緒。
“小公爺,那你...想叫我什麼?”她望著他的眼睛問。
趙望卿看著她緊張又帶著幾分懵懂的模樣,喉結滾動。
頓了頓,還是沒有喚出來。
他放開了她的手腕,將手背在身後,板著臉道:“我隻是打個比方。我之前同你說過,男女授受不親,也包含了稱呼在內!”
“哦。”
黎允煙的聲音好像有些失望,淡淡道:“我知道了,小公爺。”
這個稱呼,在現下聽起來,無比地刺耳。
趙望卿目光灼灼地看了她一眼,吐出了一口氣。
“時間不早了,回吧。”
“哦。”
黎允煙率先抬步走了。
她像是被他嚇著了,腳步走得飛快。
夜風吹起,長長的裙袂在她的身後飄飛,像是想要離他而去一般。
趙望卿緩緩走在她身後,望著她的背影,眼神漸漸清明,嘴角卻勾起一抹自嘲的笑。
之後的好幾日,黎允煙都像是刻意避嫌一般,像是在躲著他。
她每日下午,依舊會去趙望卿的書房念書寫字,可總是悶不作聲,除了必要的事,連與他多說一句話都不曾。
趙望卿心中堵得慌,當他想要找個機會,與黎允煙好好地聊一聊時,黎允煙再次提出了告辭。
她這次做足了準備。
當黎允煙拿了一遝寫滿的宣紙,主動走至趙望卿的書桌前,趙望卿心裡就一個咯噔。
聽她說道:“小公爺,承蒙你傾囊相授,我的字現在已經好多了,你要不要檢查看看?”
趙望卿沒有接,隻是瞥了一眼紙上,那已經有些端正的字體,皺了皺眉。
淡聲道:“還差得遠。”
“我知道。”黎允煙沒有反駁,“我回家後,會每日勤加練習的。”
他眉頭一蹙,“你又想走?”
黎允煙反問:“國公府不是我家,我不可能一直在這裡住下去。”
況且,黎允煙看著他的眼睛,說道:“男女有彆,我若是長久住在國公府內,會被人說閒話的。”
“誰敢說國公府的閒話?”
趙望卿的眸子深深,翻湧著不明情緒,說出來的話,卻帶著夫子的語氣:“煙兒,學習要專心。”
黎允煙柔順地福了福身,“多謝夫子教誨,學生謹記。可是我...真的想回家了。”
她現在竟然連小公爺都不叫了,直接叫上夫子了?
趙望卿氣不打一處來,手掌微微攥緊。
“你這麼急著回家,黎府是出了什麼事嗎?”
他這話問得,好像沒事,她就不能回自己家似的!
他明明就已經對自己有了男女之情,卻死不承認!
黎允煙真想把趙望卿的腦袋挖出來看看,到底他是在矯情個什麼勁?
她可是有備而來的!
黎允煙聽了他的問話,先是有些瑟縮地眨了眨眼,而後鼓起勇氣開口。
“父親派人送來了信,說是我繼母的身體不太好,為了以防萬一,想要抓緊時間,把我的婚事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