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丞相府,荀攸前往皇甫嵩的府邸。
“長史,大駕光臨,寒舍蓬蓽生輝!”
得知荀攸前來,皇甫堅壽親自到門前迎接。
聞言,荀攸微笑道:“皇甫將軍多禮。”
在皇甫堅壽邀請下,兩人談笑著來到會客正廳。
瞧一圈正廳裡的人,荀攸直視皇甫的眼睛,認真道:“請屏退左右,在下有要事相商。”
見荀攸臉色嚴肅,皇甫堅壽揮手趕走身邊的仆人。
等仆人全部走完,皇甫堅壽一臉好奇詢問:“有什麼事需要如此隆重?”
“義真公可否在家?”
“父親大人在後院編書,準備把他多年的行軍經驗落於紙上。正好楊太尉家裡的作坊生產出大量便宜且質量良好的紙張。不知找我父親有何事?”
皇甫堅壽是皇甫王妃的兄長,與劉備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荀攸也沒有瞞著他,把事情的經過講述一遍。
“什麼,怎麼會發生如此大事?這可如何是好!”
呂布破武關的事,讓皇甫堅壽大吃一驚,猛得從座位上坐起,小快步到荀攸身前,低聲問,“長史來此,是想讓我父親出山?”
“不錯,如此局勢下,唯有皇甫將軍出山,才能安定局勢。雍王不在關中,人心不穩。以皇甫將軍的聲望,隻要他出山,關中的跳梁小醜隨時可誅。”
皇甫嵩的威望與能力,是當今局麵下的最優解。隻要能勸說成功,關中旦夕可定。
“這……”
聽到荀攸的話,皇甫堅壽有些遲疑。
皇甫堅壽的神情,讓荀攸有點疑惑,隻是請皇甫嵩出山而已,為何會露出這種表情。
“不知有何難言之隱?”
苦笑一聲,皇甫堅壽以手扶額:“唉,自從今年五月份,我父親聽信西域來得胡僧的話,在家修行,法號入庵,不在殺生。每日不是在寫書,便是吃齋念佛。”
念佛,此言一出,荀攸心裡一驚,雒陽白馬寺那些和尚,他還是知道一些的。天天講一些來生的話,勸誘信徒施舍錢財。·入了這個宗教的人,與旁人想法不同。對於功名利祿、家族存續看得風輕雲淡。皇甫嵩要真的信佛極深,此事難辦啊。
可來都來了,怎麼可能離開,無論如何,都要去見一見皇甫義真。他要是不願意,得想辦法說服他。
怎麼說服呢,荀攸轉動大腦,思索著解決方案。
在這空想也不是個辦法,先去見見皇甫嵩再說。
“煩請堅壽帶在下去見見皇甫將軍。”
知道事情緊急,皇甫堅壽也不遲疑,帶著荀攸走過兩個走廊,經過一個門洞,走過小溪橋,橋兩旁種的全是荷花。
“父親自從與胡僧交好,便喜愛上了荷花。院內本來種的是牡丹,為了改成荷花,專門找人挖個水塘,把牡丹全部換成了荷花。”
見荀攸注意到滿園的荷葉,皇甫堅壽解釋一些荷葉的來曆。
“留下的中心小島,便是父親的住所。”
踏上小島,一股熏人的香燭味直鑽人的鼻孔。
“我家的錢財大部分都花費在這香燭上麵,唉,要不是父親再三告誡,我早都帶人把那個胡僧給驅逐了。”
一臉憤恨的表情,皇甫堅壽咬牙切齒。
走到木屋前,敲打木魚的聲音環繞在耳旁,荀攸兩人上前輕敲屋門。
“有何事?”
屋內傳來皇甫嵩平和的聲音。
“父親,雍王的長史荀先生前來拜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