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恭見長孫小子回了神智也不再關注,老人見薛禮正忙於整軍,肅清陣線,於是當仁不讓的高聲喊道:“炮陣結好了沒?統統給我放平炮口,照著人多的地方轟他娘的!”
“老大人,炮兵手冊上沒說過平轟啊,這寶貝是攻城用的。”
尉遲恭一腳踹翻兀自喋喋不休的炮兵,哂笑道:“薛小子不好意思打你,你就飄了?信不信老子就是宰了你,也無人質喙?莫說老子的徒弟是大總管,老子本身也是沙場宿將,乃是名列淩煙閣的開國功臣,你和老夫講理?能不能放?”
那方才還得意洋洋的炮兵立馬弓腰縮背,涎著臉說道:“您老早這麼說,俺早就明白了,小人該打,擠兌住薛帥,分不清自己幾斤幾兩了,您老教訓的是。”
“少他媽怕馬屁,若是老夫主帥,你這號人早就被老夫祭旗了,偏生薛小子這幾日被我那滿腹鬼蜮心思的劣徒壞了心智。
你是個什麼醃臢東西?就憑你也配調侃薛小子?趁人之危的玩意,我呸!還不快去打炮?若是墮了我大唐的威風,老子把你搗成肉醬下酒!”
看著尉遲老將軍滿頭白發下的血盆大口,說到肉醬之時還忍不住舔舔嘴唇,那炮兵就是一陣哆嗦,娘欸,這老漢怕是當真吃過人!
遂也顧不得再耍嘴,腳下拌蒜的就去侍弄火炮去了。
李象是個好熱鬨的性子,見此忍不住湊過來問道:“老將軍,您當真吃過人肉?”
“瞎說,老夫怎會是那種人,再說那玩意酸不拉幾的有甚好吃?”
……
……
眾人聞言忍不住一陣哆嗦,沒吃過你就知道酸?老一輩的作風簡直太尿性了。
隨著薛禮沉浸於紛亂的戰場,一條條命令準確無誤的下達出去,分析千變萬化局勢的同時,手中的馬槊也並未停歇,真真是十步殺一人,千裡不留行!
速度之快,就連那傳達命令的傳令兵都險些追不上他!
“薛帥,穩住了!陣線穩住了!各路蠻夷皆是被我等阻攔在圓陣之外,再無犬牙交錯之勢!不過敵軍增兵不停,或是再有片刻即有合圍之勢!”
薛禮停下馬槊,坐在馬背上喘息道:“十則圍之,看來高句麗人藏了不少兵!我等本就是空心陣,若是想將我等圍住,怕是敵人至少備了二十萬人!”
“薛帥,我等該當如何?”
“怎麼?怕了?老子唯恐人不多哩,這般才算痛快!整日打死狗一般有何快意可言,賊人十倍於吾,豈不是大丈夫大顯身手之時?你說說,我唐人何曾懼過蠻夷?”
傳令兵高聲喊道:“不曾!我唐人代天牧民,乃是人族正宗,豈是蠻夷可比?”
“哈哈哈哈,說的好!先皇曾言,泱泱華夏乃人族嫡長,豈是這幫庶子能覬覦的?”
“薛帥,說的是,那我等到底該如何?”
薛禮聞言一窒,略帶惱火的吩咐道:“收縮防線,靜觀其變。”
傳令兵剛才還沸騰的鬥誌瞬間打了個折扣,呐呐道:“就這般?”
“敵眾我寡,雖說蠻夷不成器,可蟻多咬死象,還是小心為妙,明日就是四月初八,想必會有轉機。”
…………………………
“大帥,平壤方向傳來戰陣之聲,兄弟們探查得知,說是高句麗人已與我軍展開野戰。且局勢不太妙,似是敵眾我寡!”
李積手裡拿著雞腿,吃個不停,自從上次斷糧之後,自海上解了危厄之後,李大人手裡總是攥著點吃食,哪怕胃口不佳也不耽誤他拿在手裡,有空就吃兩口。
征戰了這麼多年,也是頭回遇見斷糧之事的李積,至此對食物無比虔誠。
“野戰?崔小子會如此不智?他不是一向崇尚將敵人消滅在道路上嗎?他也會野戰?”
“屬下不知,不過情報確實如此。”
李積略有些遺憾,歎道:“到底是年輕人跑得快,也罷,讓他贏上一局就是。定方,離平壤城還有多遠?”
“大帥,還有三十裡。”
李積聞言頷首,隨即抽出橫刀,大喝道:“兒郎們聽著,斥候已然探得,小崔總管已然啃上了硬骨頭,我等可願讓同袍們專美於前?”
“不願!
不願!”
“哈哈哈,軍心可用!聽我口令,全速前進!”
“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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