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新興勢力現雛形
身後是滔天的烈焰,恰逢一場倒春寒的洶湧,天空中稀稀拉拉的雪花終究是無法撲滅滿城的烈火,湊趣的西北風哀嚎著,仿佛在控訴著某人的暴行。
“灑家放火正覺得燙人哩,不想天公作美呀,竟是刮起了涼風,甚好!甚好!”
“妥了,借著風勢,除了外麵的石頭殼子,啥也剩不下了,估計隱在地窖裡的漏網之魚隻怕後悔的緊。”
“後悔什麼?”
“於是活活蒸熟了,還不如少一根手指頭呢,你說呢?哈哈哈哈!”
“我覺得未必,指頭再小也是父母所賜,那等漏網之魚說不得還得謝謝咱們呢,起碼留了個全屍不是?”
“蠻夷也講這個?”
“說的也是,孔聖人隻怕照顧不到此地,嘿!那豈不是憋屈?”
……
……
唐軍迎著風雪,一路說笑的遠離了滔天的火場,前方四五裡處,是恨不得多生幾條腿的高麗流民,攜老扶幼的四散奔逃。
長孫詮憂心忡忡的問道:“崔堯,當真不打緊嗎?某家倒不是嫌棄賢弟暴虐,隻是朝中多的是那等腐儒,萬一流傳出去,少不得參你一本啊。”
崔堯放鬆韁繩,任由胯下坐騎信馬由韁,似笑非笑的說道:“反正該切斷的眼線都切的差不多了,若消息真個走漏,反倒是好事。
豈不是說在這軍中還有我等尚未掌控身份之人?再者說,我也不怕他人參奏,此番輕易了結了高句麗,又至先皇於何地呢?莫不如留個話頭,仍由朝野發揮。
說的輕了,某家渾不當回事,若是真有那有心人借題發揮……
嗬嗬,那就莫怪小弟大鬨一場了!”
“你是存心的?”
“非也,某家不是說了嗎?某家已經儘量捂著消息了,若真是朝議紛紛,那肯定是有人要搞我,與其蒙在鼓裡不知就裡,倒不如明刀明槍的做上一場痛快。”
“真不會損了根本?”
“放心,某家權衡過了,最差的結果某家也能接受。”
長孫詮十分上心的說道:“那你儘管放手去鬨吧,若是力有不逮,莫忘了我等兄弟。”
崔堯十分詭異的盯著長孫詮,又忍不住看向了身後的馬車,十分確定的判斷,這話不是長孫詮對自己說的,隻怕這斬釘截鐵的表忠心,是另有所圖。
崔堯心下犯了難,自己要鬨的可不止是龍椅上那位,某個老陰人肯定也在崔堯的製裁名單上,到時候也不知道自己這兄弟還做得做不得。
“心意我領了,隻怕到時候力有不逮的你。”
長孫詮有些心急,急忙道:“莫不是賢弟看不起我?”
“你喊那麼大聲作甚?我就在你旁邊,你小點聲行不?”
長孫詮有些尷尬的瞟了一眼馬車,故作自然的說道:“某家自然是一諾千金,斷不是那等瞻前顧後的沒種貨。”
“行,行,長孫兄最有種了,回頭鬨將起來一定拉你去。”
“這還差不多。”
崔堯腹誹道,就這麼個二貨,是怎麼做了某家的接盤俠的?莫不是看著碗裡想著鍋裡?新城又如何會如此順從呢?嘖嘖嘖,頗有些疑點重重啊。
…………………………
狄仁傑放下兜帽,信步走進一間茶坊,頗有些不習慣的並著腿跪坐,概因此刻他那簡陋的袍服下方,竟是沒穿褲子。
隻見他大剌剌的用漢語呼喝著茶博士,一點不拿自己當外國人。
“狄大,你怎麼又來了?某家跟你說了,最近沒有消息,我等還需再等等。”
狄仁傑抄起一杯麥茶,大口喝了下去,背對著自己身後的人小聲嘀咕:“屬實沒什麼好探的了,倭國皇宮的防衛簡陋的和篩子似的,要我說根本沒必要火炮登陸。
隨便糾集五千騎兵,自可一路平趟,費那勁作甚?
下次劉仁軌將軍送補給的時候,多備些駿馬,某家說不得也能撈一個滅國之功。”
“你省省吧,我家主人耗費多少心血才打進那麼多暗樁?你不過在這裡晃蕩了兩月就想摘桃子?
此等功勞自然是我家主人的,我勸你莫要起了不該用的心思。”
狄仁傑輕笑道:“哎呀,分那麼清作甚?左右不都是為了大唐嗎?誰拿功勞不一樣?我和崔賢弟什麼關係?至於掰扯那麼清楚嗎?”
“若是彆的什麼所在,說不得我家主人也至於如此小氣,可這裡不同,我家主人三番兩次叮囑過,此地一定要等他來才可發動!”
狄仁傑心中一凜,故作無意的說道:“這卻是為何?莫非這地方有什麼特殊?”
背後那人說道:“我也不知,隻知道主人對這裡十分在意,必須親眼見證此地的覆滅。”
狄仁傑稍有些沮喪,但也並不是十分在意,軍功什麼的,有最好,沒有其實也無所謂,畢竟他誌不在軍中。
“那某家此刻到底還能做些什麼?總不能日日蹲在那個茅草搭的宮殿門口賣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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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安靜了片刻,隨即說道:“若是實在閒的難受,不妨挑撥一下那些將軍?我觀此國的政治構架太也簡陋,兵權分散,沒個章法。
不管哪個村的土財主也敢自稱什麼大名,偏偏手裡還有軍權,這等可笑之事,是不是能做些文章呢?”
狄仁傑思忖了片刻:“你的意思是挑動紛爭,渾水摸魚?”
“把水攪渾了就行,摸魚還是等我家主人來了再摸吧,你若摸走了,我家主人作甚?”
“你這廝好生小氣,行,這差事我領了,不就是挑撥離間嘛,這邊的棒槌腦子軸的很,算不得難事。”
“你準備怎麼做?”
“哎呀,那辦法可就太多了,栽贓嫁禍、李代桃僵、綁架暗殺……哪個不能乾?”
身後那人的聲音有些乾澀:“你當真是大理寺的寺丞?不是什麼江洋大盜?”
“嗬嗬,某家審理過的江洋大盜比你見過的都多,這些套路嘛,略懂,略懂。”
“好吧,你需要什麼支持?”
“支持?不需要,給某家備上十萬貫足夠了。”
“隻要錢?不要人?”
“不要,錢帛動人心,有錢就足夠了,某家要玩的是借力打力,自己動手算什麼本事?”
“十萬貫可夠?”
“綽綽有餘,這幫土鱉窮得很,見不得開元通寶,說來也怪,這鬼地方金子倒是不缺,可偏偏他們又不會鑄幣,真是一幫憨種……
先說好了,剩下的某家可就不還了啊!”
“隨你,這點權限某家還是有的。”
二人交談幾句,隨後各自離去,又隱入了人群之中,隻是二人的個頭有些鶴立雞群,在這人均矮子的倭國飛鳥京,顯得多少有些格格不入。
……………………
“爹啊,這人也見著了,玩也玩夠了,您是不是該回去了?”
“你要轟老子走?”崔廷旭顯得有些氣憤。
“你看你話說得這麼難聽,我娘還懷著身孕呢,你老在外麵晃蕩個什麼勁?”
崔廷旭坐在馬上氣咻咻地說道:“你就這麼使喚你老子?你娘擔心你,老子大老遠地跑過來了;你說你要炮彈,爹爹給你取了。
怎麼著?爹奔波了兩個多月,享受享受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