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桃伸出手掌企圖推開她,被文藍大力甩開。
“姑娘僥幸進了東宮,便不知曉自己是誰了。”
“那奴婢可得好好教教你。”
陸小桃的呼吸一聲急過一聲,她想張口喊叫,可隻從喉間發出幾道嗚嗚聲。
即便如此,依舊被耳聰目明的鐵甲衛聽到,當即破開房門,朝屋裡衝了過來。
文藍一驚,慌忙跪倒在地,啜泣不已:“快叫大夫,姑娘的情況似乎比從前還要嚴重。”
……
亥時,崔銳被喚進養心殿。
崔扈將一本明黃奏折扔到他腳邊,怒不可遏:“你身為太子,這世間什麼樣的女子尋不到,卻非要與你的臣子搶女人,那女子水性楊花,如何進的了東宮。”
崔銳兩掌收緊,鳳眼隱約透出暗色鋒芒:“父皇,外麵所傳隻是謠言罷了。她是什麼樣的女子,孤最是知曉。”所說之言與他的麵色一樣冷冽。
第一次,這個讓他引以為傲的兒子與他如針尖對麥芒,如此疾色地反駁自己,隻是為了一個這樣的女人。
瑞昌帝亦是不容反駁之人,若是換做旁他,他早命人將其拖下去殺了。
可這是他付出無數心血培養的兒子,是他披荊斬棘捧上高位的兒子,與他那被他親手弑殺的親哥哥長的六分像,與自己性情一模一樣的兒子。
崔扈咬了咬牙,帝王下頜緊繃,睥睨逼人的眸居高臨下:
“那女子巧言令色,誆騙我兒,我兒良善,才中了她的花言巧語,不過是因我兒未娶妻未納妃所以不知曉女人為何物罷了。”
崔銳涼涼勾唇,黑曜石般的眸子透出攝人心魄的炙熱之光:“父皇,並非如此,一切都是兒臣心甘情願。”
“放肆!”
崔扈眸底寒光乍現,殺意肆起。
他已給崔銳找好了理由,可崔銳卻不識好歹。
崔扈黑沉的眸俯視著案下之人,滿身暴戾傾瀉而出。
崔銳恍若未聞,深邃幽冷,古井無波。
崔扈忽地冷笑,涼薄雙瞳直勾勾凝著他:“若早知曉我兒被那女子迷成了新般模樣,朕便不該給她留了苟活之日,早該一顆毒藥下肚一命嗚呼,如此這般,我兒應該便已清醒,而不是如現在這般癡狂。”
此話在崔銳耳畔隆隆作響。
他猛地抬頭,血色一片的眸赤紅乖張,在對上龍椅上的皇帝時,突然扯出一抹淺笑。
他竭力抑製從喉間湧上的血腥之氣,指尖用力撫摸著大拇指上的玉扳指,須臾,叩首在養心殿方磚之上,沉凝開口:
“請父皇饒她一命,給她一次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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