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奈何他的能力和膽識確實就隻有這些,現下更是剛勉強擁有了自保和保護周圍人的能力,還不知道能否長久,想做些什麼現在也是有心無力。
‘唉...如果換成彆的穿越者,故事都講到這了,恐怕不說已經到了“率土之濱”的程度了,起碼也是“城市天際線”了吧...不像我,還處於美少女夢工廠的地步...不對,應該是俏太子夢工廠才對...’
這樣想著為了緩解尷尬,範春怕聽到馬當的致歉,那樣的話會讓他的心底更加自責。
於是,他趕在那之前飛速拆開了馮少府的奏章瞟了一眼,隨後朝著馬當遞去笑道。
“還是看不懂,馬叔你念念吧...”
“哦,哦...”
見範春這樣,馬當也隻能順應對方的意思看著信上的內容緩緩念了起來。
第一封信的內容沒什麼意思,大致就是感激範春那天勞動大駕去自己家幫忙抓奸,馮少府沒有挑明自己知道了是範春改變了靈悟觀的想法,因為範春自己沒說,馮少府也願意為範春保守這個“秘密”。
但奈何哪怕是這樣,馮少府還是不免在心中流露出了真情實感,各種肉麻感恩的詞彙紛飛,寫的尤為動情。
畢竟他是知道事情真相的嗎,但傳到範春耳朵裡他就有些不明所以了,想著哪怕自己在馮少府眼裡真是去幫忙去了...也不至於感動成這樣吧?
就在範春不解的神色中,不多時,馬當念到了最後一句。
“臣臨表涕零,不知所言...”
範春聽著訥訥的點了點頭,隨後默默道。
“我也不知所言...”
見狀,馬當想了想解釋道。
“嗐,您也不用見怪不怪,那些大人們那個個就是肉麻,喜歡表忠心,您習慣了就好!”
看著馬當擺手表示“不必在意”的樣子,範春點點頭,接受了這個解釋。
隨後,馬當拆開第二封,剛打算念便被最頂上的兩個字吸引移不開目光,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那上麵寫著。
“辭呈”
與此同時,禦史屬衙。
鮑載任跪坐在案前,所有心神全部被手中信上的內容吸引,任憑邊上的人輕聲呼喚他也毫不在意,沉著臉專注的看著上麵的字跡。
丞相府。
前任丞相,至今仍有著巨大影響力門生故吏無數的方致遠,此刻正一手拿著馮少府...應該說是前任少府寫給他的信,臉上顯出和藹的笑容另一隻手輕捋著胡須。
他搖搖頭笑道。
“適之啊適之...怎麼我當初給你個心纖如麛的評價,這些年...你就沒有任何長進啊...”
雖然說著貌似責怪的話,但方致遠臉上沒有任何那種意思,隻有對受挫晚輩的理解和同情。
看來,他對馮適之會辭職這件事並不意外,或者說早有預料。
馮適之當初拿出的那三封奏章一封信,其中兩封給範春的奏章,一封寫的感謝,一封寫的辭呈。
給內朝鮑載任的奏章和方致遠的信,都是自己的辭呈。
而辭職的真相大概就是經曆這些事心裡受到的打擊太大了吧,馮適之認為自己已經沒有狀態在履行少府的職能和責任了,應該休息一下了。
方致遠不知道多少年前給他的評價“心纖如麛”也佐證了這一點,說他的心纖弱的像小鹿一般。
這也就解釋了不久前為什麼馮適之求著靈悟觀的使者幫自己送信,因為那時他已經為認為自己不是少府不在朝了,自然也就沒資格入朝入宮,也沒資格使喚吹如雪、葉孤兒這些小黃門了。
一板一眼,光頭的馮少府還是一如既往到了最後。
不論怎麼樣眼下少府這個重要的“財務總管”的位置算是空了出來,那麼下一位少府該選誰,怎麼選,就理所應該的成為了眼下最重要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