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透過前窗的簾子,方寸心已然能看見北門黑壓壓的門洞,自衛戍兵丁手中的火把能隱約看出,他們已然在關閉城門了。
雙手緊握在一起,手背上的青紅隱隱可見。
方寸心雙眸定定直視著前方,似乎隻等一個時機的到來。
車駕的速度越來越慢,因為再往前就要靠近即將下鎖的城門門洞了。
正當車夫打算開口問一句要不要回去的時候,他忽然感到肩膀一道力道傳來,身體當即便失去了平衡向一側倒去,隨即在驚慌中被人摔下了車。
“哎呦!”
吃痛的聲音傳來,待等回過神來,略微慌忙和不解的抬眼朝車上看去,隨即車夫便呆愣在了原地。
就在這轉瞬之間,一道人影已然出現在了馬背上。
馬與車鏈接的套引早已被切斷,車駕無力的俯倒在身後。
方寸心瞥了地上的車夫一眼,隨即牽引韁繩,伴隨著一聲斷喝響起。
“駕!”
隨即,座下的馬發出一聲嘶鳴,什麼也不顧的向著城門狂奔而去。
“哎?哎!”
車夫這才反應過來,雖然壓根搞不清狀況,可還是本能的滿臉驚慌朝前追去。
可人腿又如何能追的過馬腿?眨眼間,方寸心一人一馬便已然飛奔至城門近前。
車夫方才反應不過來,可這會城門的士兵又豈能反應不過來。
他們見到這一狀況,雖然也麵露慌張,可還是架起兵器擋在城門前,朝著方寸心大喝道。
“什麼人!?”
“停下!”
兩旁掠過的狂風不知何時掀開她的帽簷,身披的鬥篷向後飛揚,同時也打散了她腦後馮清綰好不容易編好的發辮。
前方衛戍兵丁的喝罵聲傳來,方寸心似乎早已料到這些,自袖口中翻出一物出現在掌心。
“接著!”
她朝前嗬到,手中之物伴隨著一道流光向前飛躍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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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玩意?!”
守城軍官眼疾手快,當即將那物接在手上。
感受著那好像是一塊令牌,借著一旁的火光,他看清了上麵的兩個字。
“丞...丞相大人的令牌!?”
“啊?!”
“什麼!?”
兩旁兵丁聽到這麼一聲齊齊發出驚呼,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方寸心駕馬已然衝到他們近前。
慌亂之中兵丁不敢攔阻,下一刻,方寸心連人帶馬越過大門當間的縫隙衝去城去,消失茫茫的夜色當中。
隻留下仍搞不清狀況的軍官們,以及驚慌失措,還在朝這邊追來的車夫。
繁星不見,就連月亮也被遮住了大半分辨看不清方位。
方寸心憑本能大致估摸出時辰,她不敢走大道,怕打草驚蛇,駕馬自林間小路趕往景城。
“快,再快點!”
借著朦朧的月色穿行在林間,忽然,方寸心感覺眼前的夜色似乎更加明亮了一些。
她抬頭望去,頓見三百萬玉龍橫空出世從天而降,霎時間周身清冽徹骨。
已經不知道多少年不下雪的南鄭,此時此刻,竟飄下無數星星點點的雪花下來。
似乎也在昭示著,這一夜注定的不平凡。
方寸心眼前一亮,連頭腦都變得清醒了不少。
呼出一道白霧,嘴角不自覺顯出笑意,帶著臉上浮現出的一抹紅暈,她不由得喃喃道。
“真是天公作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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