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彌遜看著趕著騾車回城的西門慶,心中暗自佩服。
前天,西門慶裸奔汴梁城人儘皆知,禦街大戰東瀛高手,身受重傷雖敗猶榮。
而今天他依然冒險親自來送自己的哥哥,這份情誼彌足珍貴。
李彌遜算是從心底認可了西門慶這個有膽有識,有情有義的朋友。
李彌遜又轉回身看著哥哥一家遠去的騾車,重重歎了一口氣。
沒想到哥哥一早就悄悄出發了,自己這個親兄弟都差點沒來的及相送。
李彌大李綱陳東,向著遠去的騾車再次揮手告彆。
李彌大衝三人揮了揮手,眼睛濕潤,坐回車裡。
坐在車上的李彌大歎了口氣,撫摸著西門慶送的沉甸甸的包裹,心中五味雜陳。
李彌大的夫人拿過包袱,就要解開。
李彌大用手按住夫人的雙手。
李夫人露出疑問神色。
“官人?”
李彌大謹慎的看了一眼趕車人,慢慢湊到夫人耳邊,低低聲音說道:“走遠一些再打開吧,我怕西門老弟送的東西太過貴重,我會忍不住返回去還給他。”
李彌大又長歎一聲,搖頭唏噓不已。
李夫人雙手一僵,心中也自歎氣,此去光州路途遙遠,花費甚多,到了光州還要花費大把銀錢,以自家的財力,捉襟見肘,必然窘迫,哎~!
李夫人用手攏著嘴,輕聲說道:“城裡都在傳言,說那西門慶本是陽穀縣一個花花公子,淨是做些偷人的勾當,可我看他斯斯文文客客氣氣,不像傳言說的那樣啊。”
李彌大重重冷哼一聲,又轉而輕聲說道:“還有傳言說西門老弟被雷劈過,哼~!傳言如何當得了真!”
……
很多傳言並非空穴來風,就比如西門慶就真真切切被雷劈過。
被雷劈過的陽穀縣花花公子,此刻,正駕駛著騾車進入陳州城門,急急往風晴的小院趕去。
因為身體裡的欲火越燒越旺,汴梁城這場綿綿細雨根本無法澆滅。
而正在此時此刻,西門慶與安培太長一場大戰的巷子裡,一前一後走過來兩個戴著竹笠的黑衣人。
兩個黑衣人身材一般高,無論是抬腳還是甩臂的動作幾乎一模一樣。
這二人正是雙子同心魔。
二魔同時停下腳步,低頭,腳下一個破碎的磚坑,正是安培太長踏碎的青磚所在。
兩人幾乎同時抬頭,順著安培太長在空中劃過的軌跡向前看去。
前方數丈遠,地麵青磚上裂紋處處,明顯兩個深深的腳印。
大魔二魔同時往前走去,來到巷子中間。
窄巷兩側牆壁上橫七豎八留著深深的刀痕,其中一側牆壁上赫然出現一個大洞。
大魔再往前走,地下一大片暗紅色印跡,雖然是雨天,仍然可以分辨出來。
大魔蹲下身子,用手在地麵上一劃,抓起一點泥土,放在鼻子下一聞。
血跡。
大魔回頭,再次看向窄巷,眼睛在窄巷兩側的牆壁上左右巡視。
大魔二魔開始並排往回走,一人盯著一麵牆壁,仔細在搜尋著什麼。
突然,兩人同時停下腳步,嘴角又幾乎同時露出一絲笑容。
左右牆壁上各有一處極細微的裂縫,裂縫內一片扁平的鐵片深埋其中,若不細看,根本無法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