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物品欄中還有兩條百戲繩,應當能施展伏龍索捕獲對手,而不損傷金壇乾元宗的門人。
可李思不這麼認為,他聽聞誌方掌教主動請戰,立刻快走幾步上前製止。
“不可如此,周將軍道法高深、比我毫不遜色,怎能介入小輩論法之事。
金壇乾元宗弟子身負重任,還是莫要折騰他們了,若損了鬥誌、亂了道心,便背離法會論道初衷了。”
此等言論李思說得,周元卻說不得。
他終究入道日短、又太過年輕,若是如此自誇,多半沒幾人會信。
但李思卻不同,其為一派掌教、又極重名望,不會輕易拿自身威望說謊。
為此聽聞此言,誌方掌教與守靜掌教麵色大變,皆稱怠慢道友,為我不是。
“兩位掌教無需如此,我之聲名多有迷惑,天下之人豈能知我道法深淺。”
四位人間道門執掌者相互見禮後,方才一同走向道觀門戶。
期間金壇乾元宗的誌方掌教突然說了句,多謝李掌教賜教。
“就這,誌方掌教心不誠啊。”
“哼,你這身衣袍不錯,確實有了幾分真人風采。”
李思終究得到了兩位掌教的讚歎,特彆是誌方掌教之言在他聽來極為真誠,為此欣喜之餘走路亦輕快幾分。
周元也算看出來了,三位掌教私交不錯,甚至已有相互關照的意思。
想來若非身處不同的國家,又被國朝政事困擾,三派弟子定有並肩作戰的可能。
當周元落坐妙法真人身側、李四落坐玄境真人身側後,金壇乾元宗的弟子門人明顯失落了幾分。
他們來時已聽掌教說過周元的事跡,多有爭鬥比試之心,看自己與聞名天下的英才有幾分差距。
卻不想周元的輩分竟如此之高,近乎與各派掌教平起平坐,使他們無法再言論法之事。
這倒不是金壇乾元宗的弟子畏懼高輩分,而是宗內有製,爭同輩第一者為英才,踩師長上位者為蠢材。
他們入道上的第一課便是,師長終會老去,莫以少年悍勇欺體弱老道。
因老道也曾年少,有他們仗劍興盛一時,方有後輩弟子安心修行的機會。
為此金壇乾元宗內輩分嚴明,同輩隻與同輩爭,常年不敗繼掌教。
相比與金壇乾元那種蓬勃熾烈的爭鬥之心,霞光淨樂觀的弟子就太過平和了。
他們聽聞周元名號時,隻有少數幾人生出比試之心。
如今見周元高居上座更是連比試之心也沒了,皆想著與周元處好關係,拓展自己的名望與人脈。
“掌教可要下場論法,若你我皆不下場,妙道清源之名應當難有變化。”
忘憂國無憂郡的原安縣侯職位有招募兵將、府兵傳信之能,李思亦是周元的府兵之一,為此他們之間可以相互傳信。
“我不求第一,第二就好。
第一還是讓金壇乾元宗拿著吧,這份虛名可增長他們的鬥誌,讓他們生出執人間道門牛耳、為道門脊梁之心。
若無這份信念加身,他們那股鬥誌難免會疲軟,甚至生出依賴同道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