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話還沒說完,就在這時,陳靈馨就像是為了宣泄心中的痛苦與怒火一般。
突然張開嘴,嗷嗚一下狠狠地咬在銀發少女的脖子上,臉色猙獰地說道:
“太晚了,白澤你這個笨蛋,混蛋,你這個負心漢!事到如今你覺得我還能因此拋棄你嗎?”
“沒門!我不僅要改造你那扭曲的思想,我要讓你珍惜生命,我還要報複你,我要讓你事事都在念著我的好!我要讓你終有一天離不開我!再也說不出什麼沒有生命也無所謂的屁話!”
“然後當那天來臨的時候,我就可以反過來告訴你——讓我們結束這段感情,我們結束了!你自個痛苦去角落裡蹲著吧!我的傻逼人格!”
這一刻的白澤不閃不避,任由對方的小虎牙洞穿人格投影的皮膚,將切實的痛感傳遞到身上。
並在少女的怒罵中睜著一雙紅眼,就像被咬住的兔子一般,滿是無辜地對大灰狼小姐問道:
【你是主人格,你想做什麼自然是你的自由。】
【隻是你到底換不換人?那些敵人好像已經緩了過來,現在的你還有能力應對這種困難嗎?】
“哼,彆以為我不知道……這種疼痛對於小白你來說隻是獎勵對吧?”
“說好了要懲罰你……區區這點疼痛就看我怎麼給你頂回去,你就在一旁羨慕地看著……嘶,臥槽,哎喲……”
感受著身體仿佛遭受千刀萬剮的折磨。
疼得直翻著白眼的陳靈馨在恍惚間竟生出荒謬的希冀——或許下一秒,自己就這麼昏厥過去才是最好的選擇……
不行!不能讓小白就這麼小看我了,都走到這一步了,就這麼放棄未免也太遺憾了……
少女精神一振,將意識從劇痛的漩渦中撈起,連忙在心中詢問道:
“係統在嗎!救一下救一下!止疼藥好像不管用!有沒有什麼辦法屏蔽我的痛覺,秋梨膏這是我一生的心願哦吼吼吼……疼疼疼……”
【本係統早就已經幫你阻斷了部分痛覺神經,不然你憑什麼以為還能站著說話?早就該和那邊的人類一樣在地上打滾,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陳靈馨萬幸自己還能看見係統麵板,連忙喊道:“真的不能阻止嗎?所以說這種……嘶,我感覺全身好像被大象踩碎在火坑裡的痛覺……到底是怎麼回事?是什麼陰間能力?”
【初步判斷這是一種基於“共感”概念進行開發的能力。】
金發幼女連忙打字道:【止疼藥是沒有作用的,因為它甚至能讓感官神經不存在的生物,都體會到這種生不如死的折磨。】
【不過好消息是,正所謂強大的能力往往也伴隨著巨大的風險。】
【作為使用這種異能所需要麵臨的代價,其使用者恐怕也要一並承擔這種無法逃避的痛苦……】
不過係統沒說的是,其作為這份力量源頭的惡魔,甚至還具備著同步傷勢的能力。
對方正是仗著不怕死以及不怕疼的本事,硬生生混到了惡魔領主的地步。
好在傳到外界其致命性極具下降,成為了猴版一般的程度,人類之幸了屬於是。
至於說為什麼對黑淵不是很了解的係統會知道這種事情。
自然也是因為巨人在回家的路上曾與她分享過去的經曆。
比如給他印象最深刻的一次戰鬥,就是某次他被一群惡魔領主伏擊之時。
那時的巨人還很年輕,身上都還沒套上那層全方位隔絕異能的防護裝甲。
結果當他剛從那種痛徹心扉的興奮中回過神來時。
那群惡魔早就已經在轟鳴的心跳中震成了飛灰,甚至都來不及用永恒之力進行固定。
回想著白澤後來表示他哪怕是踏遍了半個黑淵,都再也沒能體會到當初那種感覺時的遺憾。
感到無語的金發幼女不禁搖了搖頭,接著打字給陳靈馨她們充當和事佬:
【本係統雖然可以幫你們修複壞死的神經,但還是強烈建議將身體移交給白澤,讓他來幫你承擔痛苦……】
不過還沒等她把字打完,少女卻早已看也不看地關閉了麵板。
睜著眼,望著眼前因血管的壓迫而變得一片昏暗的世界。
她又咬了咬牙,感受著嘴裡一片冰涼的觸感中混雜著濃濃的鐵鏽味。
這一刻,陳靈馨裝出狠辣的語氣在心中冷冷道:
“小白你的問題很大,等回家以後我要用家法好好糾正你扭曲的三觀,我不會再繼續放任你這樣下去了,感覺為難,那也是你自找的,活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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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現在,讓我們把遊戲進行下去,不要覺得隻有你才能忍受痛苦,我也能做嘶嘶嘶……這怎麼還、還能越來越疼的?草草草……”
“總,總之如你所見,痛苦全部由我來承擔,輸出也由我來負責,而小白你不僅要成為我的眼睛,成為我的手腳,我還要命令你,接下來絕對不允許出現任何的差錯!”
“我不允許你死在這裡,就算是傷到也不行!你隻能看著我享受痛苦,甚至連打架都撈不著一根毛!”
“這就是我給你不珍惜生命的懲罰!能不能做到!如果做不到的話,那我現在就啟動手裡的炸彈,我們乾脆就這麼窩囊地被炸死好了!”
望著少女被汗水充斥的小臉上青筋暴起,猙獰得可怕,
白澤卻隻是勾了勾嘴角,帶著若有若無的感歎道:【寧願吃獨食也不願將痛苦分享給我嗎?何等不近人情的主人格啊。】
【雖然我很想說隻要直接換人或者我們乾脆合體也行,本無需多此一舉……】
【但這樣就對了,強者的宿命從來不在於如何規避重負,而在於清醒地讓每個重負都成為自身主體性的鑄模……】
【用生存的勇氣去對抗存在的荒誕,用霸道與獨斷來撐起自身信念的正當性,然後堅持自己的意誌無論它有多麼荒謬……】
一邊說話,一邊在陳靈馨看不見的世界中,白澤將自己的念力之軀解構出無數條透明的絲帶懸浮於空。
並在數次呼吸中掌握了這種非人形態的發力後。
直到讓它們分彆纏繞在少女的腰部、胸膛乃至四肢關節的位置以順利牽動對方行動。
白澤才在陳靈馨愕然的表情中,欣慰地笑著道:【能夠見證你成長到這一步。】
【陳靈馨,我感到很榮幸。】
也不知是係統有什麼功能正在生效,是敵方的異能者終於暴斃了?
又或者是眼前白發少女那輕飄飄的微笑實在過於耀眼,宛若月光墜入人間時濺起的星沙。
以至於陳靈馨都覺得遍及全身的疼痛都開始變得輕鬆。
甚至就連視野都在一片血紅與慘白的閃爍中緩緩恢複起來。
於是以燃燒的夜幕為背景,少女便看見自己的黑發與銀絲隨著身體的旋轉倏然交疊。
發梢牽起細碎的光塵,暗金色的輝光便沿著發絲滑向那對垂落的兔耳,為蒼白的夢境綴上了一絲蜜色的光暈。
仿佛夜色在親吻初雪,而霜雪又暈染了烏木。
像是被木頭人牽著走的陳靈馨,隻覺得自己的心臟一定是哪裡出現了漏洞。
不然為什麼當麵前的笑容突然出現時,她心中的怒氣便全都消失不見,甚至還感到了強烈的愧疚與自責呢?
很怪,真的很怪。
這該……活的第二人格,你怎麼能對意誌薄弱的主人格使出這種招式呢?這也太……卑鄙了。
這一刻,在這片被血色硝煙籠罩的戰場上。
火光仿佛為少女鴉羽般的黑發鍍上了暗金的光澤。
而身側如夢似幻,隻剩下半截身體懸空的幻影則是籠著月光織就的紗,牽起另一半的手。
帶著對方的足尖碾過破碎的瓦礫,控製著身體如風中搖曳的柳枝,輕柔地扭轉旋轉,讓飛揚的風衣揚起一小片塵土。
就這麼遊庭信步,旁若無人般地擦過子彈與碎片,開始了一場遊離在生死邊緣的圓舞曲。
而那些曳光的彈道擦過飄舞的衣袂,飛射出的流光竟成了點綴那道身影的流螢。
直看得躲在附近,正在指揮隊友補刀的小隊長嚇得心臟驟停,連忙嘶啞地喊道:
“臥槽這到底怎麼回事?異能是失效了還是怎麼回事?”
沒人能夠回答這個問題,隻能從少女還在顫抖不停的身體中判斷,對方應該有著極為逆天的忍痛能力。
已經渾身焦炭化的指揮官人都麻了,隻能對著通訊器喊道:“白帝還在動,她還在動!心斬!快點動手啊!”
“都說了你彆催,我已經快到射程了!我在等機會!”
「機會機會,都說了多少遍你還是在等機會,機你媽呢,你到底行不行,是不是個男人。」
“你再罵!你再罵我就不上了,草!你讓大家開槍悠著點!彆他媽把我打死了!”
渾身穿著迷彩戰鬥服的男人抽搐著眼角,低聲喊道。
此刻死死趴在地上裝死的他,隻覺得自己就像邁步在蹦極台上的盲人一般猶豫不定。
誰知道懸在身後的繩子牢不牢靠,特喵的你想死我還想活呢!
而就在他心裡這般想著,轟!突然,隻聽前方驟然響起一陣爆鳴的震響!
隻見軀體化身為石巨人的岩鑄終於解開並踏碎了束縛自身的監牢。
並在瘋狂且非人的咆哮聲中,先是抓起地上巨大的混凝土斷柱朝著少女猛然拋射。
接著整個人迸發出赤紅的光芒,瞬間如炮彈一般在轟然濺起的泥塵中踏步向前。
不過片刻,硝煙灌進肺葉的刹那,一雙不停震顫的鐵拳便已帶著塵土抵至對方的咫尺之間。
而有岩石巨人在前方衝鋒,與此同時,隨著一聲“好機會!”驟然響起,
西北塔樓上的猩紅義眼已經悄悄閃爍,狙擊槍噴吐著火焰再次射出陰暗的冷槍。
剛剛上戰場的新人還在不知所措地等待命令,蜷縮在掩體後的隊長就已經拋出手雷,指揮著其餘異能者開始衝鋒。
可惜周圍那群燃燒的屍體沒能參與進攻。
顯然該能力的主人波頓,在將痛覺棱鏡的肢體與火焰異能者的身體相縫合時。
便已然成為了間接加害者並遭到了共感異能的牽連,此刻已經在痛苦的尖叫與滿地打滾中失去了行動能力。
不過對此趴在地上的迷彩服男人倒覺得無所謂。
同樣知道機不可失的他,終於在眾人的協同攻擊中找到些許安全感,開始熱血上湧,從緩慢的攀爬變成了小步奔襲。
隨著袖口滑落的劍形銀鏈恰好纏住食指的關節。
就在他高舉著手,即將怒吼著一把揮下發動心靈劍斬的時候。
下一秒,出現在他眼中的不是一個眾人齊心協力打敗大魔王的勵誌故事,而是——
龍卷風摧毀停車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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