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牢馨那種即便不使用遠程手段，也能在念力的加持下獲得極強毀傷能力的優勢比起來。
莉莉這邊雖說是將生存能力幾乎都點滿了。
但是在不依靠武器的情況下，其自身在進攻和防禦方麵還真和普通人沒啥區彆。
就算白澤開發出了一招“萃命”用來打出真實的傷害，那也得先想辦法破敵人的防。
否則麵對一個高攻高防、皮糙肉厚的對手，他就隻能像小貓撓鐵板一樣刮痧又麻爪。
誠然，在這場戰鬥中白澤還有諸多的妙妙小工具可以使用。
比如嘯天、比如千眼、又比如利用阿美利根的特殊環境，用精神影響現實為自己創造出有利條件。
隻是過去的白澤能在一開始就毫無遮掩，甚至堂而皇之地使用這份超綱的力量。
那也是為了強化陳靈馨的戰略威懾，影響炎國的判斷，為之後的合作占據更有利的地位。
而莉莉這邊先不說她連身體的潛能都還沒開發出來。
目前更是對異能戰鬥乃至自身的實力，都沒有形成一個屬於自己的認知。
因此，白澤認為消滅當前的敵人隻是一種結果，而非什麼重要的目的。
至少在開發出類似於“念力炮”這種即便沒有他、莉莉自己也能使用的招數之前。
還是不要過多地展現這種不屬於她的力量比較好，萬一養成了什麼奇怪的擺爛心理那就麻煩了。
而考慮到女孩在過去曾經曆過不止一次的獸化實驗，體內還殘留了一些特殊的魔獸基因。
所以白澤的思路便是找出那些相對完整的片段。
並利用生命力乃至係統的能量將其催熟，想看看能否在極短時間內形成有效的戰力進行破局。
不過這樣一來，很有可能會導致更加詭異、甚至扭曲的獸化特征在身體上出現。
因此在尊重身體主人意願的前提下。
像小貓一樣蜷縮在陰影中觀察敵人的白澤。
便選擇將自己的考量乃至一切的前因後果都向女孩全盤托出。
隻是對於這些信息，莉莉臉上的表情除了一開始的茫然以外。
很快就開始出現一種麵對荒謬真相時的難以置信與無法掩飾的痛苦。
【愛麗絲你的意思是……其實我在這裡已經待了很長、很長的一段時間？根本不是我想的才離開家沒多久？】
女孩藍色的眼眸瞪得極大，嘴唇哆嗦著自言自語：【所以那些畫麵，那些在我噩夢裡看見的……血和刀子，那都是真的？】
【這些……這些都是真的？】
【我被一次又一次地綁上那張討厭的桌子，我被他們切開身體、被打針、被灌下那些惡心到讓我想吐的東西……】
【更是眼睜睜地看著那些恐怖的怪物，一點一點地鑽入我的肚子裡，吃我的肉，和我融化在一起……】
【然後我全身就像被火燒、被石頭碾碎一樣，疼得我連救命都喊不出來，隻能流著眼淚一邊哭，一邊聽著周圍人都在看著我發笑……】
說到這裡，在下意識中相信愛麗絲不會騙她的莉莉。
這會的眼眸正失焦地望著周圍的黑暗，雙手環抱胸前，手指用力地摳著胳膊，仿佛在隔空按住那些並不存在的傷口。
事實上彆說是莉莉，如果不是有係統為女孩做出了詳細的檢查，找出了殘留的基因。
恐怕就算是白澤察覺到有什麼不對勁。
怕是也要等他搜出實驗記錄和證據以後，才能確認女孩曾不止一次做過手術的事實。
係統認為這可能是因為大腦的部分萎縮導致了記憶的缺失。
也可能是過去的意識為了保護自己，才將那些無比痛苦的畫麵選擇性地遺忘。
然而，白澤卻是提出了另一種截然不同的猜想：“假設莉莉遭到囚禁的時間足有半年乃至一年之久。
“那麼問題來了，已經在這麼多次的融合實驗中發動超再生的她，為什麼直到現在都沒有出現汙染的跡象？”
這也是白澤會關注那些異能者如何解決汙染的原因。
隻因為他發現莉莉體內的混沌熵彆說是讓她發瘋了，直到現在，也就堪堪積累起讓嘯天“咬”上一口的量。
【所以你懷疑這邊的人類至少發現了異能者瘋狂的真相，並開發出了相應的手段，人為地剝離了莉莉體內的汙染？】
【而這個過程的代價就是導致她失去記憶的元凶？】
【就像那個被拷問的小子也說了，其他異能者同事總是對他三緘其口，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大家其實不是不想說，純粹隻是忘了說不上來？】
“誰知道呢？”白澤無所謂地回答，“也許事情的真相就是大腦萎縮造成的意外，也許是這個清除汙染的過程非常尷尬也說不定。”
“而事實上相比起這些，我更在意的是你作為一個高維觀察者，難道連這些東西都發現不了嗎？”
“在黑淵裡也就算了，就連在人間都發揮不了作用？”
【都說了我隻是戀愛係統……等等，這不是在耍賴的意思，我是說……好吧，我的觀測權限是有限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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係統猶豫了一下，但還是艱難地打字道：【我確實很想幫你，我也想發揮點作用，至少幫你探查點什麼。】
【可是除了炎國以外，對於阿美利根……乃至那個北境共和國的真實情況，我真的隻能看到一些……我能被允許看到的東西。】
【所以很多事情在我不清楚的情況下，我不敢也不能隨便說出來。】
【抱歉，我又一次讓你失望、辜負你的期待了，你想罵就罵吧……】
麵板上的文字在字裡行間中透露著難掩的失落和沮喪。
事實上金發幼女在表述完後也忍不住歎了口氣，抱緊自己的膝蓋，蜷縮起身子。
像是要躲進一個根本不存在的保護殼裡，做好了被巨人狠狠地辱罵為廢物和垃圾係統的準備。
然而出乎她預料的，是那無起伏的聲音隻是在平淡地“哦”了一聲後便再沒有了下文。
像是能察覺到對方的錯愕。
白澤猩紅的眸子在瞥了一眼麵板後，淡然地解釋道：“你在想什麼？這又不是你的錯。
“我還不至於將你背後傻逼的上司，又或者傻逼製造者設下的限製全都歸咎並遷怒到你頭上，因為這並沒有意義。
“事實上即便在過去，我也隻是在不滿你作為係統表現得太過幼稚和天真的一麵。
“不過相處這麼一段時間以來，我也知道你的難處，也理解你已經儘到了自己的努力，但我覺得你本可以做的更好。
“就比如這一次，能夠實時監控莉莉數據的你為什麼不提醒我，說她體內混沌熵的含量存在著反常的跡象？
“你認為這是不是你作為一個係統應該做到的事情？
“我對你的要求不高，但是你起碼得像過去一樣，將混沌熵列出來提醒我總該是做的到吧？”
聞言，好像是第一次看到巨人對自己的體諒。
金發幼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還有我這到底是被罵還是被表揚了？
一向鬼畜的白澤不僅沒有生氣，沒有怪我，更是對此表示了理解？
我沒有聽錯吧？
係統有些遲疑地打字道：【額，關於這個，人物的狀態欄不是標好數字了嘛？】
【我覺得你肯定是看到了，既然沒有問，那說明是已經知情並且心裡有數了，我又何必多此一舉……】
不對。
手指猛然一頓，發現自己說話的態度似乎有些問題，於是她連忙刪除對話重新打字道：
【額，對不起，因為我已經習慣了混沌熵是可以被抽取和利用的事實，所以我下意識地忽略了……】
也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