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發幼女再次刪去對話,但這次沒有再急著打字。
隻是看著屏幕對麵那雙紅眸中,有平靜,有漠然,似乎也有幾分習以為常的無奈。
再想到過去的巨人雖然總是表現得無比刻薄。
很多時候自己明明隻是犯了一些小小的失誤。
便對她又是陰陽怪氣地嘲諷,又是一個勁地欺負她,壓力她。
但實際上,對方還真沒表現出對自己無能的失望乃至貶低。
而是直到現在,都還在靜靜地期待自己的進步。
甚至表示自己過去的表現和努力其實都被他看在眼裡,他也能理解我的難處……
話說回來,我到底在擔心什麼啊?又為何如此在意對方的看法?
以至於到了畏懼、抗拒讓白澤看到自己不好的一麵?
是出於係統的上進心和責任感?應該不對,有那種東西我還至於淪落到這麼拉胯的地步嗎?
還是……
完全沒意識到自己被pua的金發幼女呆了呆,這會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
隨後猶豫了片刻,像是做出了什麼艱難的決定一樣。
她雙手放開身前的鍵盤,轉而用意念接上屏幕,顫抖地“開口”道:
【那個我我我雖然在一開始的時候確實覺得有什麼不對但沒往心裡去。】
【不過那不是因為我覺得沒有問題。而是我認為如果是你的話一定會注意到這種情況。】
【所以我隻是……我隻是純粹習慣了你的存在。並且覺得如果真出了什麼異常,隻要有你在的話就絕對能夠解決。】
【不僅如此我剛才想了一下。我之所以沒有彙報……還有一種可能是我想試著能不能自己去弄清這個問題。】
【這樣我就能在某個時候,裝作毫不宅意地向你嗦起這件事。】
【然,然後被你另眼相看,被你誇獎,實在不行聽你一句“好的我知道了”我就很滿足惹……】
【等等?臥槽?我他娘的都說了些什麼?】
稚嫩的嗓音結結巴巴地說到這裡,望著屏幕那邊突然陷入的謎之沉默。
原本隻是想回應對方的期待,這才用坦誠的內心做出回答的金發幼女。
這會像是突然意識到自己在不經意間說了太多的心裡話。
忍不住震驚地用雙手捂嘴,一邊滿臉通紅,自暴自棄地喊道:
【是是是的我就是想要你的一句表揚罷了,很幼稚對吧?你一定很看不起我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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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沒辦法呐,我作為能夠溝通情感的女……係統,我自然在情感方麵的表達會更優於理性的一麵……】
【等等我這不是在掩飾什麼,我也沒有彆的意思……】
而另一邊,隨著白澤的目光掃過屏幕上那排擠滿了對話框,看起來有些吵鬨的文字。
他向來沒什麼表情的臉上輕輕挑起眉毛,像是第一次見到這樣跳躍又黏連的表達方式,有些好奇地問道:
“你的標點符號有幾處錯了,而且這段話裡既有重複停頓又有錯彆字……你這是在用語音輸入的文字嗎?”
此刻,金發幼女正抱著白靈馨的抱枕,整個人團成一枚金色的小球在半空中不安分地搖搖晃晃。
內心早已被羞澀填滿的她,滿心期待著對方接下來的反應。
結果聽到這話,她腦袋上仿佛突然彈出一個金色的問號。
尤其是那無起伏的聲音還在繼續不解風情地追問道:
“我還以為有些事情你隻是因為沒有經驗才選擇不去做。
“結果是因為你自認為有了‘更優解’才自作主張地選擇了隱瞞?
“你的自由度有那麼高的嗎?難道在這方麵沒有限製,即便做出不利於我的選擇也沒有相應的懲罰機製?
“那你的存在究竟是單純的人工生命,還是某個被強迫來打工的倒黴蛋,又或者是我曾經提到過的,從某些人身上分裂出來的新意誌?
“當然出於限製你可以不用直白地回答,但你可以用暗示的方法在接下來的對話中做出這樣表述……”
聽著到這裡,金發幼女臉上的紅潤逐漸褪去,表情更是從錯愕到麻木再到一絲怒火中燒。
“魂淡白澤,問問問,問你馬呢……你不似人啊,哪來這麼多問題啊?還有這是你關注的重點嗎?就沒有一句是我愛聽的……”
黑著臉的女孩一邊咬牙切齒地說話,一邊張開嘴,像是小狗一樣嗷嗚一聲,狠狠地咬住手中的抱枕不放。
似乎這樣做,就能傷害那個無視了自己少女心的鬼畜家夥……
而在現實中,雖說與係統的對話隻是過去了一瞬。
但是白澤這份短暫的沉默,像是肯定了莉莉在噩夢中的痛苦經曆確有其事。
於是得到答案的女孩便產生了一種更深沉的絕望。
飄忽的聲音仿佛帶上了一種被抽空力氣的軟弱:【可是……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會是我遭遇這種事情呢?】
【還有,既然我真的在這裡待了那麼長時間……那是不是我的爸爸也已經找了我很久?】
【也許會有一年是什麼意思?我不懂,我隻是想問……愛麗絲,你知道爸爸他為什麼沒來救我嗎?】
【是迷路了,是不知道我在哪?還是爸爸他從來沒有找過我……】
莉莉頓了頓,又立刻搖頭道:【不,不可能,不會的……爸爸說過一定會帶著我找到一個安全的家園……】
【對了,愛麗絲你說爸爸還會記得我的樣子嗎?】
【尤其是我現在變得像怪物一樣,而爸爸又是一個好厲害的獵人。】
【你說會不會我們今後再見麵的時候,他就一槍把我打死了……】
越說越害怕的莉莉,沒能從周圍的黑暗中汲取到一絲虛假的安全感。
隨著某些隻會在噩夢中窺見的恐怖聯想,正在腦海中顯露出猙獰的全貌。
一時間巨大的不安將她緩緩淹沒。
嬌小的身體蜷縮在半空中,像一隻在暴風雨中走丟的幼獸,纖細的肩膀忍不住顫抖起來。
就連發出的聲音也不再清晰,而是變成了斷斷續續的嗚咽與抽泣。
往好處想,說不定他早就死了也不一定呢?
望著女孩這副有些應激的模樣。
白澤抹了一把眼淚,要說共情對方那顯然是不可能的。
但他也不屑於用連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報以虛假的慰藉。
隻是用另一種方式安慰道:“你著相了,如果你父親真是一名優秀的獵人。
“那他定然不會在未知獵物全貌的情況下貿然出手,他有足夠的反應時間去確認你的細節。
“而且彆忘了你還有超再生的能力,就算被子彈打爛了頭都能救回來,更彆說我會在身邊保護你。
“因此你與其擔心對方會在下意識中打死你。
“不如好好想象一下,萬一你沒能在第一時間認出他來,結果讓你爹一不小心被我弄死了怎麼辦?跪在地上求著他彆死嗎?”
【啊這?】
白澤這番充滿了理性,沒有一絲一毫感情的安慰立竿見影地有效。
隻見剛剛還滿臉心碎無助的女孩聞聲止啼,呆愣了一下,隨後便在若有所思中陷入了片刻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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