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上,隱隱傳來急促的奔跑聲。
“走了!”宋維望了一眼陸明泱,一頭紮入雲霧繚繞的萬丈深淵。
陸明泱探頭看過去,兩人跳下去的位置煙霧散開,露出一汪深潭。
“果然死不了!”她後怕的拍胸脯。
楚銘征氣的一把將陸明泱拽進懷裡,怒道:“瞧把你能耐的,陸明泱,我妹妹要出了事,我饒不了你。”
“我也沒讓你救我!”
“你怎麼知道我不會救你?”
兩人爭吵間,楚銘行和裴冕尋了上來。楚月翎撲進楚銘行的懷裡,反手指向楚銘征,控訴:“二哥,大哥他,他竟然不救我。”
很多人,並不怕死,怕的隻是在乎的人,心中最要緊的,不是自己。所以那些兩難的選擇,儘管幼稚,卻一次次提起。
“我看著呢!”楚銘征解釋,可解釋,根本解釋不清。
楚月翎委屈的撇嘴:“你看什麼了!要不是有個神秘人救我,我就摔死了。”
眾人齊齊往西側的懸崖峭壁上看過去,就見一道黑影穿梭於崇山峻嶺間,身影矯捷,快如閃電。
裴冕好勝心激起,搭弓射箭。
“子昭,不得無禮!”楚銘征製止住裴冕,俯身拾起掉落在地上的物件,一隻香囊,剛剛就是它打落了蒙麵人的長刀。
楚銘行奇怪:“我的?”
“是舟哥哥。”楚月翎抹去眼淚,激動的解釋:“舟哥哥總是一個人悶悶不樂,我就在香囊裡裝了些桃花,想讓他傷心的時候聞聞。我繡的香囊他不肯收,我隻好拿二哥的給他。”
說著,她驕傲的向二哥和裴冕炫耀剛剛他救人的畫麵。
“這不可能!”裴冕不可置信:“香囊又不是石頭,那麼遠的距離,他怎麼可能投擲掉長刀。”
楚銘征輕輕拍了拍裴冕的肩膀。
一行人回到王府,已是夜半。
清河郡主闖進舟淵的房間,欣喜的攤開雙手,臉頰緋紅:“舟哥哥,是你救的我,對不對?”
舟淵望著清河郡主掌心的香囊,雙眼茫然:“郡主,這隻香囊來京城的路上,小人就弄丟了,你從哪找到的?”
“啊?”清河郡主失落的抓緊香囊。
裴冕一掌飛向舟淵,舟淵站在床前,重重的撞在床柱上,止不住的咳嗽。
“你乾什麼!”清河郡主轉身擋在舟淵身前,怒氣衝衝的看向裴冕,話卻是對楚銘征說的:“大哥,這就是你帶出來的人,怎麼這麼沒有規矩?”
“失禮!”楚銘征拱手向舟淵賠罪,可卻並沒有打算放過他:“舟侍衛今日去哪了?”
舟淵道:“小人並未出去!”
楚銘征看向他腳上的靴子,冷聲問:“我妹妹丟了,你就在房間裡待著?”
“你審犯人呢?”楚月翎現在看楚銘征是哪哪都不順眼,回懟道:“我舟哥哥去哪,用不著向你交代!”
“泱兒,泱兒!”院中傳進來陸明沅的聲音。
舟淵身形一顫。透過窗子,他能清楚的看到院中的人。
陸明泱同長姐說了幾句話,手指向舟淵的房間。陸明沅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
舟淵側行兩步,擋住窗外的目光,捂著胸口道:“郡主,我胸口疼,想休息。”
楚月翎立刻氣衝衝的趕眾人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