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門轟然打開，光照了進來。
窒息的感覺消散，陸明泱倒在一個溫暖的懷裡，劇烈的咳嗽起來。
太後看見來人，恨鐵不成鋼：“征兒，你知道不知道你在乾什麼？”
漲的青紫的臉龐，漸漸褪去顏色，陸明泱恢複氣力，急忙推開了抱著自己的男人。四目相對，他看到了她臉上的巴掌印，她看到了他胸前，溢出的鮮血。
可誰也沒有開口。
楚銘征看向太後，反問：“皇祖母想做什麼？”
太後怒道：“她謀殺皇子，罪當淩遲。”
“那也該交由宗人府查辦，什麼時候輪到皇祖母動用私刑了？”
“放肆！”太後氣的手抖：“你真是被她迷的，魂都沒了。”
“皇祖母誤會了。”楚銘征拂衣跪下：“她若是死了，孫兒的罪名就真的洗不清了。還是說，皇祖母希望孫兒被父皇定罪？”
太後錯愕：“你真的不是為了她？”
“皇祖母！她在孫兒心中沒有那麼重要，孫兒犯不著為她殺人。”
說到這裡，他看向陸明泱，冷笑道：“若不是孫兒命大，孫兒就死在她手裡了，孫兒比任何人都希望她死，可她現在不能死。她死了，孫兒的罪名就真的洗不清了。”
眼看著太後就要被說動，秦妙急道：“皇祖母，一介刁婦，竟敢罵您老妖婆，若不加嚴懲，那還得了。”
這給太後提了醒，縱然死罪暫時可免，可活罪難逃。正好可以驗證一下，征兒是不是在騙自己。
太後道：“既如此，就先治她出言不遜之罪，給哀家掌嘴一百，狠狠的打。”
“皇祖母……”
“你不是恨她嗎？”太後厲聲打斷楚銘征的話，“皇祖母就先給你出出氣。”
說罷，還邀他落座觀刑。
挨了陸明泱一砸，又受了楚銘征一腳的太監捂著腰，凶神惡煞的朝陸明泱走過去。陸明泱還未跪穩，火辣辣的疼痛感襲來。
不過短短幾巴掌，從痛到麻木，眼前漆黑一片，血從耳朵裡流出。照這樣打下去，不用一百，二十巴掌她就可以見閻王了。
“夠了。時間緊急，孫兒還要查案，就先帶她走了。”
不等太後開口，楚銘征拉起陸明泱離開。一路走到禦花園，陸明泱耳中的轟鳴聲漸止，也甩開了他的手。
“你不要以為你救了我，我就能翻供，放棄給青哥哥報仇，你做夢。”
她的聲音，帶著決絕的，拒人於千裡的冰冷。
楚銘征看著腫起的臉龐，握住她的雙肩，滿眼探究：“你到底要我怎麼做，你才肯相信，我沒有動手殺他？”
四下無人。陸明泱反握住他的雙臂，壓低聲音道：“用得著你親自動手嗎，昨晚我都看到了，那逃走的兩個人影，其中一個是朱璁！你不會告訴我，另一個人不是你，你不知情吧？”
楚銘征愣住，旋即笑了：“所以是真的，你刺我一刀，就隻是為了給他報仇？”
“是！”
“那你現在就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