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此同時,雲省火車站。
夜芷寧包裹嚴實,頭上係著花色紗巾,懷裡抱著一個小繈褓,孩子哭的正厲害。
一身軍裝的趙季鵬正拎著一個碩大的行李袋子,肩上也扛著一個奇大無比的包裹。
正在排隊進站。
“寧寧,你再忍一會,上車就可以喂奶了。”
男人溫潤如玉的外貌加上他身穿軍裝,引來了不少人紛紛側目。
夜芷寧煩躁的點了點頭,輕輕晃了晃懷裡的孩子,沒說話,但可以感覺到她此刻很煩躁。
是的,她還在坐月子,就要回家,起因是忍受不了這邊的蛇蟲鼠蟻,她住的家屬院地處偏僻,周邊都是林子。
隨處可見的各種毒蟲子,原來她能動彈,可以打掃。
如今她坐月子,男人沒空時時守在身邊,前天晚上她竟是半夜在被窩裡摸到了蛇。
這讓她一刻都不能多待,必須回家。
雖然家裡條件也不見得多好,可這麼多年過去了,家裡應該過的好點了,回去正好讓她媽伺候月子。
這才有了這一幕。
趙季鵬其實有媽,也不止一次提到過讓他媽來伺候月子,但媳婦不喜歡他媽,他就隻得把人送回嶽父家。
正好他也想去拜見一下嶽家。
……
海威。
一大家子人進了家屬院,碰到幾個老街坊,王翠花都親熱的跟人家聊天。
也得到了一個信息,隔壁老鄭的男人去世了,聽聞是在廠裡上夜班時,機器故障,導致他身亡。
聽到這個消息,老兩口很是唏噓不已的,畢竟都是同齡人,僅僅幾年不見,再見麵卻是天人永隔。
還有一個消息,是王翠花心裡沒有底的,那就是原來她的房子一直都是老鄭閨女一家子在住。
也就是說,鄭玉芬跟她打電話時說租出去了,其實是租給了自己閨女。
她總共收到了二十塊錢房租,後來再也沒收到過,一月四塊,這是住了五年。
王翠花一直都以為是老鄭幫她收著房租,可照這個說法,未必啊。
“媽。鄭阿姨家也沒人啊,都鎖著門,要不咱們還是先去找個賓館吧。”
夜瀾傾舉著遮陽傘,語氣裡透著煩躁,好歹她是個孕婦,有點餓,還有點累。
兩個門都鎖著,乾嘛要等。
“要不我跟你爸在這等著,你和小封帶著孩子們先去找個賓館。”
王翠花一刻都不想離開,怕她的房子有什麼問題。
反正自從聽到老吳婆子說起房子的事,她的心底就隱隱有些不安。
走是不可能走的。
聞言,封北有些犯難,他知道媳婦肯定是累了,但把兩個老人丟在這裡,他又不能那麼做。
“瀾傾和孩子們去車裡休息,我陪爸媽在這裡等著。”
“對呀,媽媽,讓爸爸在這裡吧,我們去車裡吹空調。”
忍耐力一直超好的言言,蹲到媽媽跟前,孝順的接過了媽媽的遮陽傘,他幫忙舉著,順便給媽媽提建議。
夜瀾傾一看三個孩子確實被曬的臉蛋通紅,蔫頭耷腦的,隻好點了點頭。
“那好吧。”
言言給媽媽打著傘,娘四個並排往西走去。
封北覺得老兩口在這裡曬也不是個問題,不禁又提議道:“媽,我進去廠子裡,找找這家人吧。”
“你去也沒法找,不認識,你鄭姨應該是退休了,現在沒在家,還不知道在哪裡呢,讓你爸去廠裡看看吧。”
王翠花熱的臉色也有點不好看,說著看向了老頭。
“你去看看啊。”